默默歎了口氣,楚將離重新將參湯放回到桌上,心中隻覺得發堵。莫非這是覺得墮胎藥太費事,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毒死自己了事?

不過看樣子,這毒藥應該不是那幾個送飯的人下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參湯中摻有毒藥。要不然,剛剛就絕不會是那種反應。

也就是說,這毒藥是在準備的過程中被人落了毒。

嗬,她還真是他們的心頭“寶”,居然被人惦記的要命。隻可惜要的,是她的命。

忽然,楚將離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表現的像是被那幾人氣到不行的模樣,直接將一整桌的飯菜全數掃到地上。頓時劈裏啪啦之聲不絕於耳,將所有在附近待著“看護”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一群不長眼的奴才,真以為本郡主成了階下囚麼,居然敢如此對待我!”憤憤不平的說著,楚將離此時的形象,多多少少帶有一些龍遊淺水虎落平陽的憤慨。她不能讓別人察覺自己已經發現了投毒之事,所以能不吃飯還不引起別人懷疑的行為,也就隻有這麼做了。

反正飯菜沒了,還會再次送來。而這已經錯過一次的毒殺機會,絕不能出現在第二次送來的飯菜之中。她死了引人注意也就罷了,可她相信下毒的人既然會選擇這種隱秘的暗殺方式,自然就是不願意更加惹人注意。

所以第二次下毒的話,目的性就太明顯。

“哎呀郡主你這好好地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被派來作為楚將離牢房總管的富公公即刻上前,拉著楚將離給她順氣,順便詢問她忽然發作的原因。

這一個多月來,楚將離還是第一次發脾氣。

“富公公,”被人拉住,楚將離把眼一斜,不忿之情溢於言表:“我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瞧郡主這話問的,”略帶疑惑的眨眨眼,富公公立馬扯開笑容,非常圓滑的勸慰著:“奴才怎會不知道郡主是誰,您可是太上皇親封的郡主,不僅賞食公主雙俸,一切待遇還與公主等同。而且還是我們的丞相大人,身份尊貴的緊啊。”

“是嗎?”涼涼的開口,楚將離的話中就跟有刀子一樣,放出去無範圍攻擊:“我還以為連你都覺得,我在這住了一個月,就什麼都不是了呢!”

“哎喲我的好郡主,這話從何說起呀。”一聽楚將離這麼說,富公公連忙點頭哈腰,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您雖在這住了一個月,可身份還是一樣,並沒有一點變化啊。快消消氣,告訴奴才究竟怎麼回事。”

說著,富公公將楚將離拉到一旁的梳妝台前坐下,同時緊急招手,讓在外等候的一幹人等進來收拾。那一桌子菜可是全被郡主給毀了,散落一地分外的不好看。

“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進來收拾,沒一點眼力勁。”裝模作樣的教訓一通,富公公又指著其中兩人吩咐道:“還有你們兩個,收拾需要這麼多人麼,趕緊去給郡主再準備一份飯食,可不能餓著了我們可親可愛的郡主大人。”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富公公就轉過身來看著楚將離,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說完以後,他似是還沒過癮一般,又眨了眨眼問道:“是吧,郡主?”

“唔。”聽著富公公拍馬屁的話,楚將離隻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不過她還是忍著,裝作這話說到了她心坎裏一樣,高傲的點了點頭。

“是是,奴才這就去準備。”那兩人聽到指示,立馬就起身想要離開。隻是人才剛走到門口,就又被楚將離給叫住了。

“等等,”依舊是涼涼的語氣,楚將離盡心的扮演好一個任性的主子形象,環抱雙臂刁難的說道:“去禦膳房,傳一道黃燜魚翅。”

“這……”不僅僅是正要離開的兩人,就連站在楚將離身變的富公公都麵露為難。雖說這黃燜魚翅並不是什麼專屬專供的菜肴,可畢竟屬於內廷菜品。就算楚將離身份的確尊貴,可也沒有大到可以去禦膳房傳膳的權力。

“怎麼,覺得為難?”冷哼一聲,楚將離兩眼一眯,似是更加生氣:“剛不還說本郡主一切待遇與公主等同,這怎麼才一轉眼,立馬就不一樣了。我可沒聽說過,公主不能傳膳的。”

“可是郡主,您現在……這個……”富公公支支吾吾的想要找個理由,卻發現不管說什麼,都有可能引起楚將離更大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