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事情就這麼亂中有序,卻也序中有亂的進行著。而事件中的三位主角,皆是卯足了勁,將自己所認為必須準備的事,全部準備完畢。

一切,隻待沈天泰葬禮完畢,便是分出勝負的時候。

至於楚將離,雖說“身子不適”請了半月假期,但該出席的盛大場合也一樣出席。畢竟就算她架子再大,也大不過沈天泰的葬禮。

雖說隻能在皇陵外等候,可同她一起等候的也不在少數。尤其是沈承廷和沈從宸兩個人的母妃,現如今的太妃娘娘,正好站在楚將離的前頭。

沒辦法,她們三個是現在女性之中地位最高的三個代表,按照身份來排,隻能是站在一起了。

可想而知,她們三人站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一番光景。

即便因著葬禮事宜重大,那兩人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可是私下裏故意壓力聲音,卻還刻意讓楚將離聽見她們說話的做法,也實在是太過明顯了些。

楚將離自是知道那兩人不安心好,是有意想要引自己發火。若是自己真的沒有忍住,必會落得一個破壞葬禮的罪名。所以,不管那兩人說的究竟有多麼難聽,楚將離依然一臉笑意,淡定親和的望著她們。

見自己的策略不起效果,那兩人雖然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她們同樣知道在這個時候,就是小聲說話都代表著對自家夫君的不敬。若不是想要幫兒子,她們也決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為難楚將離。

畢竟身為太妃,身份總是擺在那裏,不管楚將離是作為副相,還是作為郡主,對她們也隻有行禮聽命的份。

聽自家的寶貝兒子說,若不是多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楚將離,他們的事哪會多這麼些曲折。可既然辦法不奏效,她們也就隻能選擇暫停,隻待以後找到機會,再好好地為難一番。

打定主意後,那兩人除了偶爾言語中依然夾槍帶棍,但到底不似之前刻意為之。而楚將離也總算是能安靜的待上一會兒,不用再聽那些令人不快的言語。

一場葬禮從早到晚,忙的是半刻都不能偷閑。而楚將離看似大半時間都站在外麵,彷佛不用做事,可一直站著不動其實更累,所以等她回到郡主府的時候,簡直是累癱了。

打發仆人們去準備晚餐熱水,楚將離整個人癱在床上不願動彈。她現在分外想念月兒,若是她在,現在的她也不用事事親力親為。

現在的她,不僅渾身肌肉酸痛,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好像要失去了。

所以,等白亦文過來敲門,想請楚將離去飯廳進餐的時候,就遲遲得不到回應。楚將離雖然很想起身,也很想喊一嗓子應聲,奈何無論哪個她都做不到。

一直沒有得到楚將離的回應,白亦文不禁開始亂想,她是不是遭到了什麼不測。於是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眼睛一眯聚力於手,猛地對著門框一拍,門閂便應聲而斷。

“郡主,你……”急切關心的聲音戛然而止,白亦文臉色漲紅的看著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的楚將離,不知該作何反應。

相較於白亦文的尷尬拘束,楚將離要比他好上幾百倍。尤其是在看到白亦文衝進來後,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救的表情。然後拚力的微抬起手,對著那邊的白亦文說道:“你來了,快扶我起來。”

當然,因為氣力不足,楚將離的聲音完全就是用氣聲在說。要不是白亦文耳力過人,隻怕也聽不清她都說了些什麼。

既然楚將離都有了要求,白亦文雖依然顯得局促,卻還是趕忙跑過去。隻是在看到楚將離伸出來的手時,他略略遲疑了一下,繼而轉以扯住她的衣袖,將她慢慢的拉起來。

“郡主,晚餐和熱水已經備好,您是先……”輕聲的問著,白亦文臉上的紅暈依然沒有消失。隻是楚將離此時正處於無力狀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表現。

“還是先吃飯吧。”這回,楚將離直接拉住了白亦文的袖子,拚出一絲力氣讓自己站了起來,然後一步三搖的要往外走。

隻是她那怎麼看都不穩的步伐,著實讓白亦文為她捏了一把汗。尤其當他看到楚將離因為腿部肌肉協調性沒有跟上,而差點摔倒的時候,不由就往前一衝,攬過她的腰將她扶穩。

“郡主,你還是在這裏休息吧,晚餐我這就讓人送進來。”略帶些皺眉的看著楚將離,白亦文對她如今的狀態很無奈。雖說喪禮大典會累是正常的,可也不至於會累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