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隻要一想到這一切都不過是楚將離布下的局,心中的鬱結就呈直線上升。想當初若不是她用“身死而亡”這一計震撼了自己心神,自己又怎麼會下定決心,在這三年內盡心輔佐沈君宇,再也沒有任何不臣之心。
可是就在一月之前,當他得知她還好好的活在世上,並且一直待在皇宮之中,對他們的一切雖不至於說是了如指掌,卻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時,便隻覺得像是被一記重錘猛擊在心口,讓他胸悶氣喘難以言喻。
隻不過,在短暫的糾結之後,他新升起的思緒之中,也沒有什麼被騙的氣惱,反倒對楚將離更加佩服起來。她這一計不僅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就連本該付出的代價也被她精密的控製在了最低範圍,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試問這世間,還有幾個能像她般,遊刃有餘的將所有人瞞騙過去,隻用一計便解決了全數後患。甚至,還因為她的巧妙安排,讓自己和老七,重拾回不知道丟失了多久的兄弟情義。
她的確是一個值得佩服的女子。
“嗬嗬,”似是被沈承廷的言論逗笑了一般,楚將離微微勾起唇角,說道:“王爺真是謬讚了,將離隻不過是耍了一個小心機,來讓自己逃脫懲戒而已。”
“不止吧,”楚將離的自謙還沒結束,沈承廷便撇了撇嘴,一副擺明了不信的模樣:“郡主應該該有一些別的原因,沒有說出來才是。不然,哪裏需要隱伏三年,才重新出現在我們眼前。”
忽然的被將了一軍,楚將離頓了一下,繼而略微無奈的撅起嘴巴,表示對沈承廷這個問題的無奈。她的確是有一些別的原因,但那些話,她隻能跟沈君宇一個人說。
“哪裏有什麼別的原因,”臉上的表情明顯落寞了一些,楚將離淡淡的開口,略有些委屈的說道:“說服其餘四大部落本就不容易,更別提罪魁禍首的吉吉嶺。當時我在西北,也隻不過有個十餘天的準備時間,就算計算的再好,最後引爆火藥的時候我還是受了些傷。隻是養傷恢複,就差不多花了一年。再說若不是王爺您,我又哪裏會要這麼久的恢複時間。”
“這怎地還能怪到本王頭上?”一聽楚將離要把罪責怪到自己身上,沈承廷立馬不樂意了:“本王又不知道你的計劃,如何會影響到你?”
“可就是因為要送你回京城,所以麵癱臉才會耽擱行程,沒有及時來找我啊。”直接將話題扯到白亦文的身上,楚將離伸手指著他,說道:“當時我托三娘給你們一人留了一封信,給麵癱臉的那封信就是寫著要他盡快找個時間秘密來找我。結果因為送你回來,他拖了好些天才找到我,害得我拖著傷重的身子等了許久。”
楚將離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中除了君莫離和月兒,其餘的人皆是一愣。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白亦文才是他們之中,最早知道一切真相的人。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的演技,可就實在是太好。竟然一連三年,都沒讓人察覺出什麼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