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望著手中的東西,沈君宇歎了口氣,接著忽然起身,將已經被染的看不出原樣的紙張重新團成一團,隨手丟在了地上。接著,他走出外間叫了蘇望過來收拾善後,自己卻換了平常衣衫,不知往哪裏去了。
有件事,他必須要去處理。而且,一定要瞞著楚將離才行。
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母妃,竟會有如此的心理。而若不是她的個性太強,或許她也不會早早的便離開自己。
思及此,沈君宇不由摸向放在自己懷中的蘭妃手劄,眼神變得更加堅毅了些許。
卻說楚將離慌亂中叫了月兒隨行,但自打出了宮門之後她便隻顧著自己一個人往前疾行,將月兒撇在了身後。月兒見她如此急切,雖覺得不明所以,卻還是緊追兩步跟了上去。
“姐姐,是有什麼急事麼?”忍了一會兒,月兒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又見周邊景色有些眼熟,於是便開口問道:“你走的這麼急,是要回郡主府?”
“郡主府?”忽然停了下來,楚將離扭過頭去,頗為無奈的看了月兒一眼,鬱悶道:“月兒啊,我這個郡主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就算郡主府一直在,也不是我現在能夠去的。不然,就是大白天鬧鬼了。”
“是嗎?”擺明的不在意,月兒伸手一直周邊,淡定卻又帶著些無奈的道:“那你倒是說說,為何一逃出宮門,你就往郡主府的方向跑?”
訝然的看了月兒一眼,楚將離望向周邊的街景,見自己果然站在裏郡主府隻隔了一條街的地方,瞬間頭頂滴下來一滴冷汗。
還真是被亂了方寸,怎麼能就這麼沒頭沒腦的往郡主府跑。若不是月兒提醒及時,隻怕真的會鬧一出青天白日見鬼的亂象。而到了那時,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死擰著要把自己給抓出來了。
可是如今人已經到了這地,郡主府是萬不能去了,那唯一剩下又離她們不算遠的地方,估計也就隻有禦史府了。
看現在的這時間,她的叔爺爺張栩,應該是會待在家裏的。
抵著頭略一分析,楚將離便又扯住了月兒的胳膊,帶著他轉換方向,往禦史府跑去。邊跑,她邊說道:“我們去禦史府,找我叔爺爺去。”
雖說張栩的府邸,守衛並不如皇宮森嚴,但那畢竟也是朝廷命官的住處。尤其是裏麵的人,大多也都曾見過自己。所以這一路潛行,終歸還是要小心翼翼。
隻是她們的行為在月兒看來,卻著實有些讓人無語。於是就在兩人越過圍牆,躲在一處假山後麵觀察情況的時候,月兒便問道:“姐姐,這禦史府中的人,三年也換了不少,認識你的除了幾個老人,其他的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又何必這麼遮遮掩掩。”
正在仔細觀察外界情境的楚將離,聽到月兒的疑問之後,不禁鬱悶的看了她一眼,繼而無奈的搖搖頭,便又回轉過身繼續透過假山上的縫隙探查。不過,她還是記得一心二用,給月兒解答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