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非得以的攤牌
裴少文沉穩地望著父親。
“玲玲是我視為未來媳婦的人選，如果我們要談的是你的婚事，她可以在場。”裴永說道。
他對家族與非家族之人的界限分得很清楚，玲玲今天能站在這裏，代表她已經得到裴永的認同。
突然，裴少文笑了。
“父親，你還有第二個兒子嗎？”
“你胡說什麼!”忠誠，是裴永這輩子最自豪的事，不論是對主人或對婚姻，他都絕不可能背叛。
而他已逝的妻子，隻有生一個兒子，叫裴少文！
“如果沒有，那徐秘書絕不會成為你的媳婦。”裴少文語氣雖然平淡，卻很堅決。“因為我絕對不會娶她。”
“你要違抗我的意思？”他從小就聽話的兒子……變了!
望著父親震驚的臉，裴少文的語氣軟了一點。
“父親，我願意聽你的話，做任何讓你高興的事，但那並不包括讓你決定我的人生伴侶。”
裴永瞪著他，裴少文卻喚了司機進來，吩咐他送徐玲玲回家。
裴永沒有反對，徐玲玲隻能暗自惱怒地離開。
客廳裏，父子倆繼續對峙。
“父親，我已經有鍾意的女子。”良久，裴少文先開口。
“是誰？”裴永神情期盼。
“是妍。”
裴永呆住。
“上官妍。”
裴永震驚的表情，漸漸轉為震怒。
“我告誡過你……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全。“你還明知故犯！”
“父親，感情的事不由人，我抗拒過，但是仍然無法製止自己。”對這一點，裴少文是知錯的。
因為他終究是違背了父親的要求，而且是他最重視的一項要求。
“你……”裴永氣得用力甩出一巴掌，裴少文不閃不躲，心甘情願承接下。“你不但讓我失望，也存心要氣死我！”
“對不起。”裴少文低首道，沒有反駁。
“我絕對不會讚成！”裴永吼道。
“為什麼？”裴少文抬眼，他一直不明白父親反對的理由。
“裴家世代視上官家為主，絕對沒有踰越身份、管家娶小姐的理由。你立刻離開台灣，在小姐出嫁前，不許你回來。”裴永迅速下決定。“小姐的對象，我已經找好，就等小姐點頭。”
“她不會嫁。”裴少文第一次正式反對父親。“父親，你一向精明，難道看不出來小姐逃婚的真正原因!”
“收起你的癡心妄想，隻要我有一口氣在，絕對不允許你亂來！”裴永厲聲斥責。“你立刻收拾行李到機場，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到美國主持分公司，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不。”他不會留下妍一個人。
“你還敢說‘不’，難道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嗎？”裴永氣得呼吸不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你不走也可以，但是要立刻與玲玲結婚。”
“父親！”裴少文真不敢相信，做事一向慎謀遠慮的父親會作這種要求，父親真的是氣過頭了，但也很不對勁。
他違背父親之意，父親會生氣是自然，但沒有理由氣成這樣。如果隻是身份差距才堅決反對，未免太牽強了。
“我不會與玲玲結婚。”他正視父親。“我想娶的人隻有一個，除了妍，我不會娶其它人。”
“你、你……”不孝子！
裴永撫著胸口，呼吸困難地往後倒去。
“父親？”裴少文立刻向前。
“你……你存心要……氣死……”
裴永突地昏了過去。
緊急送醫的結果，是高血壓，若非及時送醫，現在很可能已經中風了。
裴永在清醒後，接受醫生的建議，繼續留在醫院作調養與觀察，但是他堅決不見自己唯一的兒子。
除非裴少文答應與玲玲結婚，否則他不見這個不孝子。
他住院三天，裴少文每天到醫院探病都被拒在門外，他隻好向醫生詢問自己父親的情況，確定父親的安好。
裴永這回是鐵了心，跟兒子杠上了。裴少文公司、醫院、家裏三頭忙，上官妍看得都舍不得了。
事情發生後，裴少文一直不肯讓她去醫院，就擔心她也受到父親怒火的波及。但眼看他們父子鬧得這麼僵，上官妍決定偷偷溜去醫院。
找了個確定裴少文會在公司的時間，她來到裴永的病房。護士正好幫他量完血壓，一切正常，醫生已經宣布他可以出院。
“永叔。”上官妍緩緩走到病床前。
“小姐，你怎麼來了？”裴永驚訝地道。
“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