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時,蘇晉成神色冷然地瞥了眼蘇海安,“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從倫敦回來後蘇海安沒有回家而是住在旗下的酒店,蘇晉成既然開口,他定然不能再住在外麵,助理將行李箱搬上車時,房車裏的蘇海安還有些許不滿,“倫敦的事情多,禮拜一我就要趕回去。”
蘇晉成沒答話,銳利的雙目掃過他的腿,“我讓你在英國是希望你能做出成績,不是讓你去混日子的。”
“倫敦的事情很穩定。”蘇海安雙手放在腿上,遮擋什麼一般。冷聲回話。
“安分點,不要給我惹麻煩。”顯然他已經聽說了蘇海安被暴徒當人質的事情,他擔心的仍然是自己的生意。
蘇海安閉上了嘴巴,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反而是唐娜笑著打圓場,“海安,你已經不是小孩了,以往隻當縱容你,如今你也算公司的股東了,事事應該為公司著想才好。”
蘇海安譏笑,“這麼說起來,你還挺關心我的。”
“我當然關心你。以前你怎麼玩鬧,鬧出了人命你父親不也什麼沒說?別人你可以不在乎,但你自己的……”
“閉嘴。”蘇海安最煩唐娜張口閉口沾親帶故的假意關心,實則提醒。
以往蘇晉成是不會理會兩人之間的爭鋒相對,今日因著董事會的變故臉色難看,冷著臉嗬斥一聲,“你以前在英國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管,但從今日起,如果再讓我發現你亂來小心我不客氣。”
車子平穩的朝著蘇家行駛,車內的氣氛一再緊張,蘇海安和唐娜都不敢再反駁。
一路回到蘇家,蘇海安就被叫去了書房。女傭因兩人的到來忙碌起來,書房裏點了禪香,偌大的辦公桌上縷縷青煙,蘇海安坐在沙發上取出一隻雪茄用雪茄鉗剪開了口遞給父親。
蘇晉成有抽雪茄的習慣,吐了口煙他才提及正事:“回到倫敦以後代我去見一麵道爾先生。”
“佛羅裏達州那快地出了什麼事情嗎?”
“勘測室前些日子發生了變故,聽說有人混了進去。”
蘇海安一愣,露出了擔憂之色,“有人發現什麼?”
蘇晉成搖頭,雪茄煙還夾在他指尖,“人抓到了,嘴很硬,什麼都不肯說。”說完,吐了一圈煙,又想起什麼一般,繼續說道:“道爾的老雇主,你替我去摸下。總覺得這事情同他脫不開幹係。”
“雇主?”蘇海安不是很明白。
“哼,你以為就憑道爾那老東西可以攪亂整個陽城的秩序?當年的顧家和唐家那一個是吃素的?”
三十年前,那時陽城的經濟鏈被四大家族支撐,其中顧唐兩家根基最為紮實,作為蘇家最不受寵的小兒子的蘇晉成原是沒有任何機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的,那些人找到他,願意給給他錢幫助他得到蘇氏,一念成劫,深愛唐安妮的蘇晉成因為顧家同的插足嫉妒成狂, 接受了他們的安排,娶了指定的女人,一年後,他們確實幫助他拿到了蘇氏。
後來,那些人的野心日漸壯大,顧、唐兩家手中的能源業和出口業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個蘇氏不足以滿足他們。作為特派員的道爾先生找到了蘇晉成,他需要一個契機,徹底擾亂整個陽城。
道爾家族在M國的勢力不容小覷,但蘇晉成不願意成為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乘對方毫無防備時將他踢出了董事會,盡管如此,如今龐大的蘇氏集團依然沒有鏟除海外勢力的最後根基。
明先生就是那些人派遣而來的眼線,蘇晉成被迫依舊活在他們的勢力內。
顧、唐兩家遇害以後,海外勢力也不知為何突然停下了繼續擴張的步伐,他們放任蘇晉成做大,順水推舟的蘇晉成便將兩家敗落的陰謀全數推到道爾身上,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即便是唐家老爺子臨去世之前,也不得不將外孫女顧朝陽托付於他照料。隻是那狐狸老頭,居然留了一手,為顧朝陽最後爭取了最後的股份。
父親的話讓蘇海安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今日會議上那個坐輪椅的男人,“會不會是杜克明哪裏?”
“杜克明還沒有這能耐,”蘇晉成將沒有抽完的雪茄煙拍在矮櫃上,桌上的水杯顫了顫,提及杜克明轉讓股權的事情,蘇晉成的聲音更冷了幾分,“這個老匹夫,盯得如此緊居然還讓他鑽了空子。”
“今日哪位年輕男子是什麼來頭。”蘇海安則想起了那年輕男子蒼白的臉上帶著的笑,不知為何,他覺得那人的臉如此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