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你將我送給你的花拒之門外。”
“希望不會有第三次。”葛蘭說。抬起頭來,看他,“下一次你應該不會蠢到再帶花來。”
“當然……會繼續的。”蘇海安似乎是覺得有意思極了,“我確定你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你是真的討厭我。為什麼呢?”
葛蘭一時半會沒有回答他,蘇海安已經啟動車子開了出去,窗外的風呼呼的刮過,她抬手將玻璃窗戶關上,車廂裏突然安靜了許多,葛蘭才似想到緣由一般,輕聲說道,“如果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也算理由的話,你就權當時這個理由把。可能會讓你麵子上過的去一些。”
蘇海安沒有再試圖惹怒葛蘭。從紐約市區出發到殺魚監獄路途遙遠,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殺魚監獄在郊區,遠遠看過去像是一棟豪華的古堡,車子近了一些才看見門口守衛嚴謹,站著幾個配槍的獄警,圍欄四周有兩列配槍獄警在來回走動著巡邏。臨近高速公路,這附近人煙稀少,蘇海安的車很是招搖,從駛入開始便受到了獄警的關注,葛蘭下車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獄警走了過來,臉色凶神惡煞。
蘇海安上交了探監文件後,才得到一絲好臉色,兩人進去之前都要搜身,甚至不能攜帶任何電子產品。
葛蘭的槍在下車之前,已經乘蘇海安不備放在了座椅下方。
獄警帶他們進了監獄園,四周用非常厚的鐵絲網圍著,院子裏穿著綠色囚服的犯人正在做運動,聲音很吵鬧,甚至有人透過鐵絲網看見了葛蘭,吹響了口哨。引來其他獄警的一陣嗬斥。
葛蘭黑目掃過那幾個皮膚黝黑的拉美裔男人,微微蹙眉。
蘇海安看她臉色不好,特意停留了幾步等到她追上自己,湊在耳邊陰森森的笑著說:“比起被我吹口哨,被這些個人渣調戲你更加不爽吧?”
葛蘭瞪他一眼,“蘇先生,請你閉嘴。”
蘇海安繼續笑了幾聲,快步追上了獄警。
西蒙是重大惡性槍擊案的犯人,探監情況也很複雜,一間小小的隔間裏門口站了四個獄警。
如同範西料想一般,西蒙在見到葛蘭時情緒異常激動,就算穿著囚服,帶著手銬他還是衝撞開了兩個押解的獄警,啪得一聲一把撲倒在玻璃槅門上,腥紅的雙眼惡狠狠得瞪著葛蘭,激烈的拍打玻璃。
方才被西蒙撞到的兩個獄警一擁而上,用警棍狠狠地敲了他的腦袋,一陣拳腳相送。西蒙的傷還沒有好,手銬腳鐐的束縛讓他使不出平日裏的力氣,隻得被兩個獄警一陣毆打,但他沒有喊出聲,因為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葛蘭和蘇海安身上,因為範西的身份,監獄開放了特權,他們可以私下對話,但被蘇海安拒絕了。
比起葛蘭的淡定自如旁觀現場,蘇海安更為過分一些。他咧開嘴角在笑,好似在嘲笑西蒙如今也有這等下場。
西蒙咬著牙,麵對蘇海安時不如葛蘭一般激烈。
終於,蘇海安抬手阻止了這一場毆打,兩個獄警這才一把將西蒙扯到凳子上坐下。
蘇海安與他麵對麵坐著,他抬手指了指手邊的電話,西蒙咧著嘴流血的嘴角遲疑的拿起了電話。
葛蘭聽不見西蒙說了什麼,但可以聽見蘇海安的聲音。
他說他:“監獄的生活還好嗎?”
西蒙說了什麼,蘇海安的表情很是愉悅。看口型,大意是在嗬斥怒問蘇海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怎麼會想不到呢,我為什麼會這麼做。”蘇海安的口氣聽上去漫不經心,明明想要驚訝,但看他的表情隻看出了報複後的快感。“你做蘇晉成的走狗二十多年,做了多少壞事,一次兩次想不起來沒什麼,可是……你怎麼可以忘記,是你當著我的麵逼死我的母親,西蒙,如果你非要裝傻,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