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經是二十分鍾後,老遠,她就看見酒店門口站了兩道身影。
風塵仆仆的林恩,站在酒店門口等她。
他看了看手腕上昂貴的手表,表情看不出情緒來,隻說:“我以為我還需要等半小時。”
葛蘭動了動嘴皮,不確定他是否已經猜到了她的行蹤。
林恩心知肚明,嘴角一彎,上前來拉她的手,“我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葛蘭,你知道的,我總是不希望你出事,下次如果你要去哪裏,我可以帶你去。”
葛蘭諷刺地想起林恩的謊話連篇。她早應該猜到,那守衛森嚴的地方,不可能讓她們如此輕鬆離開的。原來是他,放了她一馬。無法覺得慶幸,她看他的眼神都涼了。
林恩拉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連帶著他的手心也冰涼一片。
耳邊是林恩微微歎息的聲音,他總是語重心長,“去我房間,我們聊聊好不好?就我們兩人。”說話間,他已經張開了握住她手的五指,交叉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葛蘭的視線從手上收回,盯著他一字一句,“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不會的。”林恩咧著嘴角,揚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晃起兩人的手,“你應該不想看到範先生死在奧蘭多。”
“你大可以殺了他。”
“不,我不會。我不會殺任何人,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跟你聊聊,這幾個月,我很難過,你離開的日子讓我輾轉難寐。”
“你想得到什麼?”
“很多,包括你。”林恩說話的時候,喜歡盯著人的眼睛看,迫使別人不得不注意到他的神色,是那麼的認真、堅定,也陰險狡詐。她大可以直接捏斷了他的五根手指頭,讓他再也沒有機會彈鋼琴,但是腰後抵著她的硬物,讓她不敢對他痛下毒手。
她側過頭,被迫躲開他的視線,無奈地歎氣。
“林恩先生,你總在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僅僅是想同我聊一聊,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對於伍德的自作主張,林恩很不高興。他惡狠狠地刮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伍德,示意他收槍,但伍德卻沒有動作,聲音涼涼地道:“葛蘭小姐,先生隻想同你談談。”
“談什麼?”
“愛情。”林恩說,他打斷了伍德的話,“我愛上你了。”
那樣溫柔的話,從林恩口中不是第一次聽說,但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她沒有動彈,任由林恩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後腰上,伍德的槍口始終沒有鬆開。這讓她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上,腳底泛酸。
擰開了燈,林恩反手將房門關上,葛蘭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擠身上前,將她壓在了門上,砰的一聲,葛蘭感覺自己的後背撞上了門背上的棱角,她直起脖子,卻正中林恩的下懷,林恩順勢低頭,柔軟的觸感壓在唇角,葛蘭感覺被強壓在後背的右手一陣酥麻,使得她有半秒的愣怔,身前的人越發得寸進尺。
葛蘭偏頭,林恩的唇角落了空。
他早有準備,並沒有失望,隻是探出左手反鎖了房門,直接將伍德隔絕在了門外。林恩的另一隻手,也摸到了她的腰間,那把便攜式手槍的槍托落在了他的手心,但沒抽出來,葛蘭反手壓住了他的手背。
葛蘭冷眼看著他如此防備自己,嗤笑出聲:“你以為離了槍我就不能將你摔倒在地嗎?”
林恩將整個人的體重都放在了葛蘭身上,兩人身體相貼,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側臉。他一笑,氣息全數噴在葛蘭臉上,夾著薄荷的煙味,她不知道林恩居然抽煙,不由得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