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花了大精力弄出來的馬修,居然在奧蘭多時已經逃掉了。
“好家夥,差點咬斷我的脖子。”布魯斯在說起押解馬修回倫敦的路上馬修如何逃脫時,一臉的憤恨!
“簡直不是人,比僵屍還可怕。”布魯斯灌了一口香檳,又抹了一把脖子,酒氣衝天。布魯斯不提,葛蘭恐怕還沒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傷口,血管爆裂開了,如果不是及時救助恐怕失血而死了。
布魯斯口中的馬修,葛蘭不陌生,想起羅拉死之前的狀況,還心有餘悸。
輪船途徑東部海岸,很快就會經過哈德森河口。傑克總算從電腦室裏冒出了頭,手中提了幾瓶dalmore,揚起手衝葛蘭笑:“再來點?”
克爾開槍事件後,所有人都對葛蘭抱有愧疚之心,這不僅僅因為莫雷下令殺她,還為了未來,很可能他們會再次針鋒相對,成為敵人。
在這一天來臨之前,他們都曾是過去的兄弟,打算以酒祭奠多年的情誼。
“看來你們是打算灌醉我,接著把我丟到海裏喂鯊魚?”葛蘭接過他遞來的酒杯,視線落在dalmore水晶酒瓶上,譏誚道。
“哎,葛蘭你何必這樣。”布魯斯心裏也不好過,見葛蘭陰陽怪氣,也想說點什麼。
葛蘭防止他繼續說下去,抬手碰了他的水晶杯,“來,敬我們的兄弟情誼。一醉方休,最後一次。”
沒有人同她喝,捏著酒杯沉默了。
葛蘭一口灌下,那苦澀的味道直鑽入喉管,滑到脾胃。她一把奪走傑克手中昂貴的dalmore,再滿上。對著幾人笑了笑,泛起苦笑,“這一杯,敬明天。再見是敵人,奉勸大家都不要心慈手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傑克這人大多數裝糊塗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關鍵時刻還是明辨是非的。轉動的酒杯突然停頓,與葛蘭的杯子在空中交彙:“好。再見時,誰也不要心軟。”
他們都知道,葛蘭才是他們之中最容易心軟的人。
“好。”葛蘭仰頭,再一次一口吞下那濃度不低的褐黃色液體。
“你簡直把一瓶10萬英鎊的酒當成了飲料。”布魯斯不滿道,嘴裏罵罵咧咧,哪裏是看不慣葛蘭的浪費,隻是不想她真醉成個瘋婆子。
幾人許久沒有聚在一起,隻可惜他們這個團體裏,人越來越少,該死的死了,該走的也要走了,拜倫也不在,葛蘭嘟囔起嘴,雙眼迷離扶著船艙支架站起來,走到艙口,望著天邊的一輪朝霞,天快亮了。
一陣海風吹來,葛蘭感覺有人一把將自己收攏進了懷裏。她茫然抬頭,看見莫雷鐵青的臉,如刀刻的下巴與性感的頸脖連城一條線。
“你醉了,休息吧。”
“長官。”莫雷含糊不清的喊他,滿腔的委屈和怒火。這比他將她丟在叢林裏自生自滅時還要難過。
莫雷垂下眼瞼,從未露出過的悲傷。略一低頭,將她打橫抱起,送到了艙房。
傑克跟著他身後,說不擔心是假的。他跟莫雷多年,頭一次見他為難成這樣,還不能說出口。
“長官,您為什麼不告訴葛蘭,您的計劃。”
將葛蘭平放在床上,莫雷大掌擦過她的鬢角,細碎的劉海被他撫平,莫雷斂起神色,替她將被子蓋好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她應該有另一種生活。”
“可是,我們這樣的人怎會有幹幹淨淨離開的時候。”
“所以,克爾必須‘殺’了她。”葛蘭這個名字,不應該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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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將她扔在碼頭後,連同整條船都消失在了海麵上。
臨走時,傑克送了葛蘭一批禮物,交代她在紐約市區二號地鐵線的儲物櫃裏取,密碼寫在送給她的離別賀卡裏。
真是形式化的禮物,太有傑克的作風了。
葛蘭進了市區,沒有直奔地鐵線去取東西,一口美式英語的出租車司機不耐煩的將她扔到了城郊,距離偉倫家還有兩公裏,老司機拒載了,原因是葛蘭太小氣,小費給的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