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是最後的樂章
1.在大洋彼岸
飛機要起飛了，到美國去。
這是1998年3月14日，兗州煤業境外招股路演推介團組一行13人乘國際航班經香港抵達美國紐約。
據說，大約是在15世紀末，最早去美洲開拓殖民地的先民是西班牙人。一百多年後，英國航海家哈德遜受雇於荷蘭，到北美探索新航線，以便使荷蘭人擁有自己的殖民地。為紀念哈德遜，這片水草肥美的土地就以他的名字命名為哈德遜流域。位於哈德遜河口岸的殳哈頓島，成為當時敁大的貿易據點。但不久，荷蘭人的這片“樂園”被大不列顛英帝國奪去，並改名為紐約。
如今紐約已成為美國第一大城市。當地華人把它比做中國的上海(但不論怎麼比，紐約不是上海102層的帝國大原高聳雲端，自它落成至今一直被公眾看成是紐約的象征……聯合國大股坐落在東河西岸，所有會員國的旗幟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莕
它的辟嚴，可以說是人類文明與進步的象征吧。
全美敁大的金融市場一紐約證券交易所大樓就坐落在鬧市中樞華爾街。全世界的金融“血液”似乎都在這裏彙聚和分流。有人比喻.紐約股市一“咳嗽”，國際金融就“感冒”。
現在中國兗州煤業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在境外招股上市一一分別在紐約和香港兩地掛牌交易。
令老外們感到新奇的是，登台亮相的這家煤業公司招股成員，一拉溜兒競是一群小個子一這一點，從他們剛走下飛機時，老外們(其實在老外們眼裏，他們同樣被老外們稱之為老外)都注怠到了，還以為他們是來自日本國呢。
趙經徹（擔任藍#長兼首席執行官〉、楊德玉(擔任藍#、總經理〕、羅太炎（執行螢氓〉、隨行指導原煤炭部政治司司長馬德慶、國際合作司副司長王乃新以及路演團組成員楊家純、許天恩、範奎傑、翟訪華(女〕、談揚、黃福昌、吳玉祥、陳廣水等人一他們的平均身高不到1.68米。
一群“東方小個子”。
交易大廳響起一個甜美的女音：丁001110501X10111-113―—他們來自中國！
卞聲和歡呼聲。老外們眉飛色舞:噢，他們來自“04X13”，歡迎歡迎！
紐約證券交易所總裁、臉上留若一副漂亮的像盛開的美洲棉花似的絡腮胡子的約翰斯頓先生，在為趙經徹一行舉行的歡迎儀式上發表的致辭稱：中國兗州煤業是世界上營業利潤率最高的地下煤礦公司之一。
約翰斯頓讚揚：中國兗州在東南亞金融風暴負麵影響尚未完全消除的時候，作為中國國有企業今年第一個衝出招股，是兗州煤業公司管理層有膽魄有信心的重大舉動，必將對帶動後繼中國國有企業到境外上市產生積極的影響。
趙經徹代表中國兗州煤業股份有限公司致答謝辭：感謝約翰斯頓總裁及全體職員對兗州煤業的關愛，感謝諸多承消商、投資銀行和實力雄厚的投資者對兗州煤業的信任。在強手如林的競爭者麵前，兗州煤業雖然是一個新手，但我們充滿信心。
其實,趙經徹一行於1997年9月中旬已光顧過紐約證券交易所,因受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不得不果斷停止路演推介活動。所幸兗州煤業沒有正式掛牌上市。
時隔半年又“卷土重來”，其結果又會怎樣？
這個將世界市場的萬種風情和獨具現代風騷的誘人縶象，鋪滿天空、陸地和海洋的大都市，是不相信眼淚的，也不憐憫弱者0
不管你對它持有怎樣的輕蔑或嫉妒的態度，你都應該聽一聽愛默生曾對當代人的忠告那些咒罵商業時代的人將會看到，並且不得不承認，正是商業的規律改變了美國，摧毀了它的封建製，建立起一個美國。”
曾連任四屆美國總統的羅斯福說:美國的事業就是企業，企業曆來是最耀眼的財富增值點。
進入90年代以來，美國經濟一直保持持續高増長的態勢，創下了連續7年高增長率、高競爭力、高利潤率和低通脹、低失業率、低財政赤字的神話。而這一切與美國強勁的科技創新能力、知識經濟的崛起和實力雄厚的資本擴張有密切關係。
80年代初，當美國保羅，羅默教授首次提出“知識經濟”、“信息高速公路”之後，他們爭先搶占科技、產業和經濟的製高點。美國培養工商巨子和管理精英的大學一一哈佛經濟學院，其尺&IX科技開發八(工商管理碩士)證書幾乎是走向美國著名企業總經理寶座的通行證。
趙經徹跟路演團組成員談笑風生，將繭大主題與理性思考融會在緊張運作的間隙和笑談之中。
他說，目前中國人均不到600美元，據預測，到2010年，人均00？約1600美元一一即使如此，尚未達到中等發達國家的人均水平。在目前這神發展階段，過多談論知識經濟，片而追求高新技術是不符合中國實際的。因為中國的工業化還遠沒有完成啊！
他說，二次世界大戰，給資本主義以重創，它在廢墟上站立起來。實際上，他們研究馬列，研究毛著，包括研究我們的鞍鋼憲法，研究我們的“文化大革命”，研究我們的“三結合”……在這方方麵麵都做了大敁的卓越的探討和研究。
要深刻反省曆史，首先要深刻反省我們自己……
趙經徹不禁想到中國人拍的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其片首有這樣兩段話：
如果你愛化.，你就把他送到紐約去。
因為那裏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
你就把他送到紐約去。
因為那裏是地獄。
紐約對於強者就是天堂，對於弱者就是地獄。劇中那個王啟明原是中國中央樂團的大提琴手，是藝術家，到了美國該刷盤子就得刷盤子。美國這片給人以最大自由度和發展機遇的“樂土”，其奧妙所在是它把一切都擺上了市場一不分何色人種，不分男女老少，似乎都被迸於相似的年齡，放在共同的起點去參加競爭。不論你用某種驚心動魄的念頭或某種生活方式來安排自己的明天，但是，每個人都要接受它赤裸裸的檢驗，你想躲避是躲避不了的，它要赤裸裸地撕開你的麵紗，將你剝脫得一絲不掛……某個噩夢醒來的早反，你欣喜若狂地慶祝自己的覺醒，發現天堂與地獄相隔並不遙遠，有時就一步之差，一念之轉。
人們都願朝荇天堂走。
據悉，美國近3億人口，有5億是股民。那麼，兗州煤業此次掛牌上市，等待它的是天堂，還是地獄？
待嫁的“新娘”
兗州煤業股份有限公司於1997年6月獲國家有關部門批
準，成為中國第四批境外上市的企業之一。
應該說，這是兗礦集團操握資本運營這枚武器，實施外部交易型戰略的一個開端。
對於兗礦集團每一位成員來說，這確是一個陌生的領域、陌生的形態、陌生的課題……當趙經徹審時度勢決定叩問“陌生”一把它突然擺在這個企業集團麵前時，人們對它和對這一舉動的感受，是怎樣地不同凡響啊！
內部議論：
―這幾年我們搞得不孬，該知足了麼……
一一股份製這東西我們還在咀嚼，還在消化。到國外炒股票，弄不好落個人財兩空……
一一在企業內部搞是“肉爛在鍋裏”，到國外去搞萬一玩砸“鍋”了，肉吃不上，連湯也喝不上了……
外部議論：
―你兗礦集團安安穩穩當行業“龍頭老大”不就得了，玩那“險”的、玩那“玄”的幹嗎？……
一一你趙老板已是60多歲的人了，你還這麼幹，究競圖的是什麼？……
―不玩“險”的，不玩“玄”的，他那1000億的目標怎麼實現？可是，老外的錢就那麼好賺？……
要說，這些內部的外部的議論並無惡怠，大都出於對兗礦集團和對趙經徹其人的一種提醒或一份關愛。
當你有一種新思想、新觀點流露出來，在周圍環境中就顯得格格不入；如果你刻競獨行，你與周圍的關係就變得愈發緊張……這也是改革者所遭遇困境的主要障礙。
血流在自己身上，腦袋長在自己的脖子上，獨立思考，走自己的路，不為周圍的環境所左右,當好一個企業家、一個開拓者，做一個出類拔萃的人一你隻要選擇這條路，那麼這條路將是充滿荊棘、坎坷與泥濘……你將逍受來自方方麵麵的議論、評說甚至攻擊。
一一趙經徹說這很正常。並由此推出一個“新娘”理論：
“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沿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在“小芳”姑娘還沒有出嫁的時候，不管她長得多麼漂亮、多麼俊俏、多麼淸純，是很少被這個村裏的人議論的，頂多有幾位長舌婆紮堆嘮嗑時，說小芳的婆家如何如何，小芳的對象如何如何……僅此而已。
可是，當這個村裏一旦有姑娘出嫁，不論俊醜，幾乎全村人都出來了，看了又看，說了又說，好像這姑娘一夜間變得陌生起來，好像大家都不認識了。一時間，出嫁女成了村裏人議論的中心人物。
新媳婦一到婆家，幾乎全村人也都出來了一妯娌們呀婆婆們呀大閨女小媳婦們呀都爭相窺探一番:她是怎麼個模樣，她是怎麼個走姿、怎麼個笑，她的眼睛是雙眼皮還是肉眼泡，她的負子長得怎麼樣長得是不是地方，她的手巧不巧是怎麼個做活
同樣這個女孩子，為什糸沒出嫁時並沒有引起人們的議論，“養在深閨人未識”？怎麼一出嫁就惹得眾說紛紜，沸沸揚揚？這就是因為她新！
新的，人們總要議論，總要評頭論足，總要說長道短。
這是很自然的#情，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等你不再是新娘子了，等你變成老娘子了，誰還看你問你？！
他由此想到自己，且常常與自己的心靈凝視：
像你這種人，似乎就應該天然地生活在議論紛紛的環境之中，而且這種議論紛紛的環境正是對你生命活力的一種證明。
如果你和大家一樣生活，大家對你自然都很理解。即使你很年輕，麵孔生龍活虎，但如果你思想不新，是術跗碌碌的，到上班時按時上班，既不先進也不落後，走中II之道，誰評論你幹什麼？由於不理解，由於新，議論紛紛並不是壞水怙。這正是對一個人所具有的一種創造性格和創新能力的評價標準。如果一旦無人議論，你盡管活荇，但你的創造活力已經完了，你的生命之源已經枯竭了……
現在，趙經徹把“資本運營”這枚畚似陌生的武器交給自己，同時也交給集團公司的每一位成員：
並不是公有製不好，而是“公有製”這個概念被我們限製、板結得太厲害。現代企業製度試點要解決的一個關鍵問題，就是我們頭腦中的公有製，是一個傳統的公有製，要由傳統的公有製改變為新的公有製。
中國有句古訓叫“富不過三代”。先驅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
的江山，老百姓用血汗積累起來的財富一一這麼一個大家業，要我們大家都秉公去管，憑良心去幹，可是那些私欲熏心的、不憑良心的有的是啊！……所以，江澤民總書記提醒我們:共患難容易，共榮華甯貴難。金錢、物欲和美色的誘惑，權力、地位和利益的考驗，是大姑的、經常的，雖然這都是不流血的考驗，但往往比流血的考驗更難過關。
現在我們說，搞現代企業製度，股份製是敁佳選擇。但麵對中國的現實，又不能不說，股份製也並非靈丹妙藥啊！任何一次社會變革，不可能“河淸海晏，時和歲豐”。現代企業製度不等於就是股份製，股份製也不等於就是現代企業製度。隻要一個企業能夠做到產權淸晰，政企分開，自主經苕，自負盈虧，適合於市場經濟運行的原則，它就可以稱為現代企業製度下的企業了。
而資本運營，則是造就經濟巨人的一大戰略，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點金石”，是知識經濟叩響21世紀大門時賜予我們沿後一次巨大的發展機遇。
產業運作和資本運營，是一個企業家的設高境界。
好，請大家來聽一次講座。
年輕的經濟金融碩士趙炳賢向你講述一個如何“發財”的新秘訣一
沒有誰經商或辦企業不想盈利不想發財的。所以人們一見麵就互道“恭喜發財”。要使企業快速發展不僅要盈利而且要追求超額利潤一一發大財，那麼這種“財”在哪裏呢？
當市場充分有效、經濟處於均衡狀態時，同質的產品具有相同的價格，產品的價格等於其總成本。這時不但沒有超額利潤，連一般怠義下的利潤都沒有一就是說，既不盈利也不虧本。
然而，現實經濟中確實存在利潤，而且存在大址的超額利潤―它產生於何處呢？
它產生於經濟體係的不均衡，產生於時間、空間、技術、體製、管理乃至地域、文化、觀念、民俗等諸多方麵的落差一經濟波動給人以低買高賣的機會，地域差別給人以獲取差價的機會，雙軌製給人以尋租的機會，新技術和新發明則給人以發達乃至壟斷一個行業的機會……可見落差是利潤的源來。
目前，國內市場利潤的落差，又被大家蜂擁而至迅速填平，利潤隨之消失。以至有的企業還沒明白自己是常什麼獲得成功的，就已被市場無情淘汰了。相形之下，迫使眾多企業從新產品開發、生產作業、開源節流、成本核兌等人盡皆知的方向要利潤。這種內部管理型戰略的一切努力是絕對必要的，沒有它企業就不能生存。
但是，要實現企業的超常規發展，必須實施外部交易型戰略一一通過資本運苕放射出巨大的利潤效益一它包括組逑合營、合資、吸收外來資本、開展技術轉讓、戰略聯盟、進行兼並與收購等。縱觀當今世界實力雄厚的大財團、大公司的發跡史，就會發現它們無一不是通過資本運營才取得今天的規模、市場份額和持久的競爭優勢。
這就叫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外招股首席執行官的趙經徹，率領招股推介團組首次走出國門，上市路演……
此行前，公司決策層對多種境外上市方案進行分析和研討，確定采用香港、紐約兩地上市的發行結構，將兗州煤業的牌子打出去一打就一炮打響！以此擴大集團公司在國際資本市場的知名度，吸引更廣泛的投資者；同時為公司股票在二級市場的流通性及未來融資渠道的靈活性奠定良好的基礎。
緊接葙，挑兵擇將，進行封閉式集訓。成員們通筲達旦，模擬演練，可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招股書”。時空在眼前急劇地轉換、濃縮、凝結、擴射……這種路演培訓猶如戲場“彩排”，雖各招各式都演練得頗為精道，但仍覺得自己力不從心，因為正戲還沒有開始啊！
準確地說，恰似“大姑娘坐花轎一頭一遭”的感覺。
用趙經徹的話說，兗州煤業是“名門閨秀”，正值二八妙齡，急切切地走出“深閨”去相婆家，此時何等心情，不難理解。
9月10日誤，招股路演推介團組在首都機場登機升空時，機場上空祥雲繚繞，紅霞萬朵。
這是“吉兆”。
路演推介團組奔波穿行於香港和紐約。
在香港，幾家熱心的“媒婆”一一即中介公司的老板，首先對這些內地同胞的“行頭”進行挑剔:我們幫兗煤推銷自己，你們首先要把自己打扮得像“新娘子”的啦！西服、領帶、衫衣皆應是皮爾，卡丹係列的啦！鉍不雅觀的就是你們穿的皮鞋充其詛是西方三級騙子才穿的啦！打工族才穿的啦！要換成怠大利名牌的啦！
趙經徹和成員們感到不太自然：殊不知這身打扮在國內都是上乘的，再說也沒有這麼多窮講究。我們是來招股，不是來招安！
中介老板說:這跟國內不一樣的啦!跟國家首腦會見外賓也不一樣的啦!新娘子出嫁時的裝扮並不是以後天天都要穿的啦!
換“行頭”。
“媒婆”當然是為“新娘”好，希望能相個好“婆家”，“媒婆”也能獲得較好的實惠。
最令中介老板們感到一種笑不出的遺憾是，路演推介團組成員中除了唯一的一位中年女性(翟訪華）以外，其餘全是“青一色”的大老爺們、公關老頭，而且是一幫小個子。首席執行官趙經徹和負責運營的執行螢唞羅太炎都是名符其實的“爺兒”輩的人啦，一個61歲，一個56歲。
缺少燦爛異性的仍影、姿色、笑靨……1卩實如此，也隻有如
此。
由“媒婆”牽線搭橋，宵一色的小個子大老爺們兒開始上市路演。
香港紐約，紐約香港。
一天要跑六七家公司，一個公司會麵一個來小時匆匆攀爬於高樓大原之間。為一家客戶一小時的洽談有時不惜要跑上萬公裏。70的時間都在飛機上。而對方出麵談判的大都是
30歲上下的年輕男女，且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眼光非常精道。“螢事長您多大了？”
“61歲。”
“您還能幹多長時間？”
“起碼還可以幹一屆。”
“一屆幾年？”
“三至四年。”
“這麼說您可以幹到65歲？”
“如果不發生意外，會是這樣。”
“”
顯然，對方是“中國通”。他們知道這些中國的老板，其實大都是“一紙幹部”。
這是體力和意誌的角逐！
這是思辨力和判斷力的較敁！
—切都進展得艱苦卓絕而又卓有成效。許多家投資業主很願怠購買兗煤股票。
兗州煤業猶如待嫁的新娘迎盼若“良辰吉日”的到來……
波詭雲譎。
迎來的不是“良辰吉日”，而是“黑色的星期一”突然降臨―9月下旬東南亞金融危機爆發。
被滿世界痛罵為“壞小子”的索羅斯公司施以泡沫經濟的魔
法，幾乎一夜之間將其100億美元資產放大十多倍，製造了一場極為慘重的“亞洲股災”日：金融動蕩首先在泰國引發，隨後“多米諾骨牌”效應迅速波及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接荇影響到韓國、日本、香港、台灣等東亞地區，致使一些國家和地區外彙儲備銳減，當地貨幣貶值，股市暴跌。9月20日至23日，香港股市恒生指數三天下瀉3000點，四大地產商損失千億港元，其中郭氏兄弟就損失420億，香港大亨李總誠三天損失280億（盡管如此，李蠱誠先生於1998年8月6日向長江流域發生特大洪水賑災捐款5000萬港元〉……據悉.在這場金融風暴中，索羅斯這個“壞小子”一下就賺了300億美元。
目睹了這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一輜，趙經徹感慨良多，在飛行於萬米高空的座艙裏，寫下《上市路演雜感》詩一首：
挑燈夜讀白窗紗，
繚繞祥雲送征馬；
一腔熱血壯士誌，
鬥智鬥勇添白發。
星級賓館大酒吧，
珍饈玉饌難咽下；
五洲大洋彈指過，
潑墨揮毫繪新畫。
林立高樓匆促爬，
黑白婦幼獻笑靨；
車水馬龍穿梭過，
唇槍舌劍鬥芳華。
股市投機萬眼花，頃刻千億化烺蒞；
恒指直瀉傾盆注，
烏雲壓城城欲垮。
二八妙齡好年華，
名門閨秀怎下嫁；
回轉秋波且駐步，
卷土重來舉世嘩！
9月23日，兗州煤業招股路演推介團組在太平洋上空做出決定：推遲上市股票，擇機再行上路招股。
無奈，此次路演辛苦一遭，空喜一場，新嫁娘隻好另覓出嫁
曰。
趙經徹對大家說:古人有言，來而不可失者時也，蹈而不可失者機也。咱兗煤是名門閨秀，二八妙齡，不愁嫁不到一個好婆家！
事實上，他們是“虎口脫險”。不然，這一幫大老爺們首次招股“玩砸”了，真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3’用愛一生守候
咣一一高級皮鞋甩在了地板上，包滋的是一雙磨礪得傷痕累累的腳。
血泡潰爛後凝結成的一塊塊烏紫色的瘡痂！拖累得兩條腿都腫了……這可惡的意大利皮鞋喲！
是老伴和女兒一人抱著他的一隻腳，才把皮鞋擰下來。
“咦，看看，吞看，這腳跑得就不成個腳的樣子啦！像爛紅芋……”老伴十分心疼地嘮叨若。她太心疼老頭子這雙腳了：你整天跑跑顛顛全衆這雙腳啊！
“爸，您就不知道疼嗎？……”女兒趙曉原端來一盆溫水給爸洗腳，淚珠掉進盆裏。
“沒什麼，沒什麼，都怪這皮鞋磨的，都怪香港‘媒婆’非讓穿這外國皮鞋……”趙經徹笑養安慰母女倆，這時倒也真的感到兩隻腳確實有點疼了。
“爸，您不要隻責怪這皮鞋，應該反省反省這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