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澤出身書香門第,其實並不是一個花腸子很多的人,隻是平日裏身邊女生太多,但是能讓他欣賞的卻是極其稀少,和袁子文比起來,他倒沒有袁子文的心高氣傲和孤芳自賞。這一次突然見到像許佳凝這樣的女孩子,竟然忘了如何說話。雖然自己暗示自己要顯得大方自然一些,還是沒有做到。
晚上回到宿舍,許佳凝躺在床上看課外書,宿舍裏一共四個女生,另外三個都互相認識過了。學姐將許佳凝的行李送到樓上的時候,其他的三個人都在,幾個人也就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晚上有兩個女生湊到許佳凝身邊,其中一人問道:“哎,許佳凝,你在這學校以前有認識的人嗎?”
許佳凝說:“沒有吧,怎麼了?”
兩人“哦”了一聲,也就沒有說什麼,許佳凝繼續看自己的書。
洗手間裏有人叫許佳凝,是應婷。應婷說自己洗漱完了,問許佳凝是否也要洗漱一下。許佳凝答應了一聲,然後問旁邊的人說:“周韻,劉曉,你們洗漱過了麼?”
周韻說她們已經洗過了,然後和別人用手機聊天,不時的兩個人還偷偷地笑。應婷從洗手間裏出來,頭發全是濕的,許佳凝說晚上洗頭發很難幹,應婷說自己喜歡晚睡。
學校計劃是一周後進行軍訓,這幾天相對而言比較輕鬆。許佳凝在宿舍裏待著,也懶的出去,沒事的時候看看課外書,看累了就從床上起來,走到陽台前向下麵看著。宿舍在四樓,隨著陽台,許佳凝覺得整個心情還是不錯的。應婷讓許佳凝陪自己到校園四處看看,來到學校也有好幾天了,也沒到處走走,許佳凝本來就想出去走走,隻是沒有人作伴,隻好一人對著陽台看著下麵來往的人,應婷如此說,許佳凝當然很快就同意了。
在許佳凝看來,大學與自己所在的小縣城的高中是完全不一樣的。大學就像一座桃源,似乎每個人初次進入這裏都會如脫胎換骨一般。蔥蔥鬱鬱的數目自由自在無所顧忌的向上生長著,水池裏的遊魚即便知道自己或許這一生隻能在這水桶大小的池子裏生滅,看起來也有一番樂不思蜀的意味;修剪的整齊如一的花草像封建禮教的捍衛者,那是他們最後的尊嚴,還有操場上的綠草,許佳凝遠遠地看見操場那邊大片的綠草,禁不住讚美綠草看起來真的很乖巧和可愛時,應婷告訴她那其實是人工橡膠。許佳凝起初還不相信,當真正走近,蹲下身體用手摸的時候才確信,突然覺得有些東西美的好假,無意中說了出來。應婷笑話許佳凝隻不過是人工草坪而已,這也能如此感受,反正這些和自己關係又不大。此時,遠處一個人喊著應婷的名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何雲澤。
待何雲澤走近,許佳凝驚愕不小,何雲澤也是一怔,應婷看出端倪,便問:“你倆認識?!這種表現。”
何雲澤說:“開學典禮上認識的,不太熟悉,你們怎麼在一塊?”
應婷說:“我們一個宿舍的啊,趁著還沒正式上課,就先到處逛逛。哎,這好像合你的喜歡吧。”
何雲澤看了一眼許佳凝,說道:“我是隨便走走,就是覺得景色還挺好的。”
應婷說:“才子就是才子,也就你有這種情致。”
許佳凝聽到“才子”二字,自己竟然不自覺細聲說出,但是啊被身旁的應婷聽的一清二楚,應婷說到:“是啊,我們高中時期學校文學社的四大才子之首,古典文學功底最高的一位。他父母可都是大學教文學的教授。”
許佳凝抬頭看了一眼何雲澤,有些不好意思,這在何雲澤看來卻是一件非同凡響的喜事,剛才許佳凝口中的那個“才子”也讓何雲澤覺得添光不少,隻是不知道許佳凝口中的才子並不是指自己。許佳凝心裏麵想些什麼,應婷和何雲澤自然是不能知曉的了。
許佳凝忽然回憶起自己和袁子文比試語文成績的事情來,想到袁子文當時的情景,禁不住浮出一絲笑意,應婷和何雲澤都不知道所謂何事,爭問許佳凝為何會突然笑了起來。許佳凝怕被追問,說道:“應婷說你是才子,我倒想考你一下一下,不然我可不信。”
何雲澤當然答應,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
許佳凝說:“宋朝時候,陸遊和唐婉的故事可算是一曲佳話,你可知道《釵頭鳳》?”
何雲澤急忙說道:“當然知道,”說著便誦出一句“紅酥手,黃滕酒,滿園春色宮牆柳。”還未等何雲澤說完,許佳凝便打斷了何雲澤。
許佳凝說道:“會背誦不算,我想說你可否即興作一首。”
應婷自然拍手叫好,趕緊讓何雲澤作一首,也好證明一下自己才子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這讓何雲澤頓時陷入極度為難,高中時候的文學社,都是坐在座位上苦想的結果,這一時間要即興做出來,即便自己苦思冥想。但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不能完成許佳凝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