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夏花第一次來到國防部辦公大樓。雖然保密局隸屬國防部,但辦公樓卻是獨立的另外一個地方,沒有公事夏花一般是不會到這裏來的。
收發室在大樓門崗進去不遠處,一眼就能看到。杜誠帶著夏花輕門熟路地走進去,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大哥,你看誰來了。”杜誠一拍正在查閱信件的杜忠肩膀道。
杜忠嚇了一跳,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抬頭看見了夏花。他看見眼前這個女人肩膀上頂著兩顆銀星,立馬敬了個禮,但他卻並不認識夏花,因為一直在收發室這邊工作。
“這是咱們夏組長,大哥你傻呀!組長,這就是我大哥,也是咱們組裏的,負責整理郵件的工作。”杜誠樂嗬嗬地看著杜忠,想看夏花會不會發火處理他。
沒想到夏花隻是點點頭,然後抬手看了下表道:“快到下班時間了,你先上班,我到處轉轉。下班之後在門口等我,我請你們兩兄弟吃個飯。”
杜忠杜誠都愣了,兩人對視,眼神中都充滿了迷茫和忐忑。
還是杜誠和夏花熟一點,於是小心問:“那啥,組長,沒壞事吧?”
夏花轉過身,瞥了他一眼,道:“壞不壞事還說不準,走吧,別磨嘰了,帶我轉轉。”
“是。”杜誠立刻道,然後看了哥哥一眼。杜忠知道杜誠的意思,也立刻敬了個禮道:“組長慢走。”
杜誠跟在夏花後麵,穿梭在國防部這個守備森嚴的大樓內,心髒時刻都糾緊了。以前他來的時候,那也是戰戰兢兢的。經常走兩步就得敬個禮,走兩步就敬個禮,在這個國家中樞地方全是軍官,像他這樣的士官那還真是少見。那可遠遠比不了這夏組長了。
夏組長昂首闊步走在樓道裏,一邊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周圍,麵前走過一個將軍都不帶眨眼的。那會兒杜誠真是心髒都停了,不過還好那位將軍沒注意,否則還真說不好。不過轉的久了,杜誠也都放開了,管他呢,天塌了不還有組長呢麼。於是,兩個保密局人員在國防部辦公大樓這樣大搖大擺的逛來逛去成為了這天的一道亮麗風景線,以及國防部辦公人員的私下談資。
國防部大樓不小,也不算太大,夏花看了一圈之後回到收發室,杜忠已經下班在門口等她們了。
看見杜忠還是穿著軍裝,夏花皺眉道:“換身便裝吧,這樣出去吃飯太引人注目了。”
杜忠為難道:“我是直接穿軍裝上班的,沒帶便裝來。”
夏花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是女性才會在辦公室放幾套便裝,於是道:“那就走吧。杜誠,開車。”
三人找到國防部不遠處的一個飯館,點了菜,點了酒,點了煙。
杜忠和杜誠都驚訝地望著夏花,夏花睨了他們一眼,道:“我在上班時間一般不抽煙。”
杜誠聳聳肩,道:“難怪這都一個月了沒見過您抽煙呢。隻是有點驚訝,不過我們覺得放在組長身上什麼都不奇怪。”
夏花一聽,頓時笑了:“為什麼?”
杜誠被問得愣住,剛才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確實沒經過他的大腦,現在一想卻不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
不過夏花也沒追問,隻是把注意力轉向了杜忠。
“你在收發室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吧。”
夏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這半年有遇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或者你查到什麼可疑的郵件了嗎?”
杜忠咧嘴一笑道:“這什麼尋常不尋常的,國防部又不是普通的地方,哪天沒點特殊的事情?有時候一些高官們開個會也能打一架,您說這個怎麼算?不過信件在您來之前倒是查到過幾次,都報到組裏了。”
“查出過幾次?都給我說說。”
杜忠回憶了一下,道:“第一次就是我去那上班第二天,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可疑的,就是那天有大批宣傳紅色的信件寄過來,給很多高官都有寄,不過一個沒落,全讓我們扣下了。
“第二次是寄給後勤部副部長秦尚學的,寄信人是他的夫人,內容大概是一些問候,但是有一定親共思想,被我們扣下了,後來還鬧了一陣,秦部長因為這個對我們很不滿。
“第三次是給各個部門的正副長官都有寄,內容也不外乎就是那些宣傳,也都扣了。後來追查沒有什麼結果,不過這些事情發生的有些頻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