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年道士(1 / 3)

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章祀這才終於緩過神兒來,聽得送飯的劉府家仆說,梅裳小姐已經醒過來了,隻是身子虛弱,並沒有什麼大礙。雖說解救這位劉小姐,乃是章祀的無心之舉,但聽得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好事,他還是感到很高興。隻是想起那逃掉的蛇妖,章祀不禁有些後怕,自己莫名其妙打跑了蛇妖,它要是養好了傷,找自己後賬怎麼辦?下一次能不能有這麼幸運就不知道了。

章祀正想著,突然一名劉府家仆跑來找他,說是夫人有請。既然是劉府的女主人有請,章祀不得不跟著那名家仆出了客房,向正廳的方向走去。此時的客房外,原來那四個把門的強壯家仆早已撤掉了,章祀看罷,不覺自嘲地笑了笑。

跟著那名家仆,很快章祀便來到了劉府的正廳,進了正廳,他又被讓進正廳後的一個隔間。剛一進隔間,章祀的眼前不禁一亮,麵前是滿滿一桌豐盛的酒席,正中的位置坐著的正是劉夫人。看到章祀走進來,劉夫人急忙笑著站起身來,招呼著讓他坐下。雙方分賓主落坐之後,劉夫人這才微笑地說道:“原本這桌酒席應該由我家老爺陪法師你的,但是老爺他前幾日因事外出,不在府中,所以這桌酒席隻能由我這個婦道人家來做東道主了,希望法師不要介意。”

“哪裏,哪裏,我隻是劉府的一個客人,夫人實在太客氣了!”章祀禮貌地說道。

“不,法師你不僅僅是我們劉府的客人,你還是我們劉府的恩人。多虧了法師你,我才能夠再見到我的女兒梅裳。”劉夫人感激地說道。

“夫人言重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劉夫人見章祀的話,說的很謙遜,不僅多了一分對他的好感。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模樣雖然一般,但是眉宇之間卻有股說不出的神采。這股神采劉夫人從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就算是自己在朝廷當大官的兒子,也不存在這股神采。那是一種仿佛經過幾百年風霜雪雨之後,豁然新生的感覺,讓人見了,從心底裏不由得升起一絲仰慕。隻一愣神,劉夫人馬上又清醒過來,臉不覺有些紅了。

章祀看這劉夫人雖然徐娘半老,卻舉止優雅,天然中自有一種婉約之處,想來,年輕時必定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兩個人相互之間客氣了一下,這才開始了酒席。滿滿一桌子的菜,隻有劉夫人與章祀兩個人在坐,管家老頭和幾個丫鬟則在一旁站立伺候。敬過幾杯酒後,劉夫人笑著對管家老頭說道:“去把小姐請來,親自敬她的救命恩人一杯。”

管家老頭聽罷,麵露難色,小聲說道:“夫人,小姐身體還很虛弱,這……”

章祀聽到管家老頭的話,連連擺手道:“夫人太客氣了,小姐剛剛脫險,還是不要驚動為好,保養身體要緊。”

“讓你去請,你就去請,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麼?!”劉夫人扭頭瞪了管家老頭一眼,那管家老頭哪裏還敢說話,隻得慌忙出去了。

章祀見狀,不覺有些詫異,按理說,這母親對自己兒女的健康都是相當在意的,為何這劉夫人會讓自己的女兒拖著虛弱的身體來這裏敬酒呢?還有,從他一進這個廂房,章祀就總覺得這位劉夫人的眼神有點不對,具體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什麼來。

就在這時,廂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丫鬟攙扶著一位小姐模樣的女孩走了進來。這一位想必就是那個梅裳小姐吧!章祀心想,他不由得舉目望去,隻見,這位梅裳小姐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皮膚白皙,身體瘦弱,麵容稍顯稚嫩,尚有病容,卻生得很是明媚動人,端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這梅裳小姐先跟自己的母親施了一禮,又怯生生地對章祀施了一禮,章祀急忙還了一禮,大家這才又坐了下來。

“恩公,我敬您一杯酒。”這位梅裳小姐本就滴酒不沾,但見自己的母親執意如此,也隻得端起桌上的酒杯,敬起章祀酒來。章祀已看出梅裳小姐麵上的難色,剛想勸阻,忽見劉夫人微笑著搶先伸手將梅裳的酒杯攔下,緩聲說道:“我的乖女兒,你來了就好,省的我去找你了。至於酒麼,就不用敬了,反正這位法師也快死了,用不著了。”說完,隻見突然從劉夫人身體裏竄出一股黑氣,卷起梅裳小姐,奪門飛了出去。而酒席上的劉夫人早已仰麵倒在自己的座位上,暈死過去,屋外半空中隻聽得一個陰森的聲音冷笑道:“臭道士,諒你的仙風道骨也擋不住我的蛇毒,今天就用你的命當做你壞我好事的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