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冷香急了,這個人想做什麼,難道他要對小姐……不,小姐還是一個孩子啊。她舉起手裏的簪子,狠狠朝易紹祁撲過去,誰知易紹祁腳下步伐有道,輕易避開了她的一刺,手指屈起彈出,冷香就定在原地不能再動彈。
冷香隻能心急如焚地幹著急,一雙眼睛盯著易紹祁的背影,似乎一把利劍要刺穿他的背心,更想用眼睛點一把火燒了眼前的這個人。
“你最好安靜點,否則我不擔保你家小姐會怎麼樣。”易紹祁冷笑低語。
“小姐救過你的命,你不能恩將仇報啊。”冷香希望能激起他最後的一點良知。
易紹祁抱著長歌走到繡床前,發現懷中的小人兒異常的安靜,低頭看去,觸及一雙燦爛的眸子,正明眸流轉地望著自己。
“你不怕我嗎?”易紹祁奇怪她的安靜,開口問道。
長歌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說道:“我是怕你抱不住我,把我摔下地去,我頭上已經有傷口了,若再摔一次,傷更多,父母兄長見了難免更擔心焦慮,女兒於心不忍。”
他一愣,沒有想到她自己身處險境,不為自身擔心,卻還能顧及不在身邊的親人擔心焦慮。他把長歌輕輕放下,待她在床沿坐定。
然後蹲下身體,低頭,眼光落在長歌****的腳上。
他一膝著地,一手抬起長歌的腳,把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膝上。雪白的足,天生小巧,晶瑩溫軟,似一團漢白玉。她年紀小,天真爛漫,不懂世事,見易紹祁捉住了她的雙足也沒有惱怒。剛才她未著鞋襪,在地上行走,已經有塵土沾上,易紹祁用手拂去上麵的塵土。
她的腳真小,握在手裏軟軟的。
長歌覺得腳底癢癢,把腳一縮,脫口說道:“好癢!”
她並且想要掙脫他的手,震動了腳踝上的金鈴,響起清脆的鈴鐺聲。
易紹祁聽見了鈴鐺的聲音,將她的裙裾翻起一個小角,露出雪白的腳踝,赫然看見用金鏈子係著一個鈴鐺。
他抿嘴,牽起嘴角,心說,原來是這個,用一個手指挑了一下金鈴,發出一串清脆的響聲。
“啊!”冷香見他這般粗魯無狀,握著小姐的腳,還掀開裙裾看鈴鐺,不禁呼叫出聲,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長歌小姐,一定要讓少爺一劍砍了他的手。
“你這大膽狂徒,放開你的手,我救你性命,你卻如此輕薄於我。還不快收回你的手,否則等我哥哥回來,他會一劍砍了你的手!”他竟得寸進尺,戲弄自己的鈴鐺,長歌輕柔細軟的聲音含著羞憤。
易紹祁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自顧自取過旁邊的繡花鞋,仔細為她穿好鞋子,說道:“以後記得要穿好鞋子,才可在地上行走。”
說完,他站起身來,望著小人兒說道:“淺淺。”剛才聽人這樣叫她,這是她的名字。
他盯著她的眼,似乎要把下麵的話,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裏:“以後再也不許第二個男人看見你的雙足和鈴鐺,若誰見了,我一定挖去他的雙眼。”
長歌似被催眠了一般,點了點頭。
看她點頭,他似乎滿意了,等了一會兒,似乎在等什麼,長歌望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半響,他輕輕說了一句:“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長歌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他是何意。
“罷了,以後你再問也是一樣的。”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刀傷藥,又一揮手解開了冷香,人影一飄,閃出了門外,幾下起落,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