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間門廊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秦楚單手扶著耳機，沒有理會門口處的響動，專心聽著監聽設備中的聲音。
“林天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這是季楓的聲音。
從耳機裏傳出來的，除了說話的聲音，還有餐具碰撞白瓷盤子的清脆聲音。
林夕家的客廳裏，兩個人麵對麵坐在餐桌前，簡單的早餐擺在兩個人的中間，但忙著往嘴裏塞吃的的隻有林夕，她從盤子裏夾起一塊烤好的火腿送進了嘴裏，緊接著毫不顧忌及形象地喝了一口鯽魚湯。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扣動扳機的時候，你還真下得去手。”林夕緩緩說出這句話，聲音低落，然後她抖了抖肩膀，像是甩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在地上，“你的槍口下，死過很多人吧。”
林夕是個很好的演員，即便是在秦楚的監聽器中，也聽不出什麼異樣。
“我是在執行任務。”
季楓深吸一口氣，隻有他自己知道，在欺騙秦楚的同時，他也在騙著林夕。如果林夕一早知道了林天啟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按照她的性格，他們之間大概也沒有必要有這麼一席談話了。
歸根結底，秦楚還是不夠了解她。
可是林夕還被蒙在鼓裏，更可怕的是，她還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季楓的話讓林夕的思緒轉到了一條他預料之外的軌道上，他不想再談林天啟，在秦楚的監聽之下，他們談的內容越多，就越容易露餡。
林夕還是接著問道，“我以為你是個正直的警察，我以為你殺了林天啟那是為了——”
“不為了什麼，林天啟和林朝一樣是個毒梟，我不擊斃他，也會有別的狙擊手擊斃他。”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才見到了那個人，你殺的人偏偏就是他——”
“啪！”
林夕的話還沒有說完，季楓就立即站了起來，他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一種瘋狂的嚐試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他向前俯下身去，利用身高的優勢讓上半身越過了不算寬的餐桌，下一秒，他雙手緊緊扶著林夕的臉頰，後者被他這樣的舉動嚇得驚慌失措，她愣在原處，一動未動。
“唔——”
濕潤的薄唇接上了毫無準備的她，本來應該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卻來勢凶猛，雙手托住了她瘦小的肩膀，林夕抬手想要掙脫他，卻被季楓騰出來一隻手就按住了她個胳膊。
他的索取很專注，也很強勢，而被他索取的對象卻害怕極了。這不是季楓第一次這麼強取豪奪了上一次這麼不講道理的吻還是在南城，季楓渾渾噩噩中沒有掩飾住最真實的自己，現在他似乎根本就不屑於掩飾了，一次不成便有了第二次，即便第二次再不成......他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隻是他這麼突如其來的轉變——
季楓十分不方便地跨越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他把林夕死死按在了椅背上，三峽泄洪的攻勢讓林夕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兩隻手突然發力，死命地掙脫開季楓的鉗製，季楓這才直起身來，雙手撐著桌沿，看著她。
林夕從來都讀不懂他的眼神，與其說莫測，倒不如說什麼內容都沒有，空曠的如黑洞一般，無論對方怎麼猜測，都不會有答案。
林夕摸了摸嘴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