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理,索性閉起了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安靜了會,然後鼻尖隱隱又傳來了包子的香味,眼一彈,卻是她變戲法似的又拿了個包子在他眼前。
一把奪過了眼前的包子,這才瞥眼打量笑嘻嘻的她,傲嬌的哼了聲啃了起來。
一個包子落肚,雖不至飽卻也沒有方才那般餓了,他重新枕下,撇頭,見她正把玩著匝著紅線的玉環,卻是鳳無聶送予她的那個。
眸中微微一躍,轉過頭,看著夜幕下的星空。
“很明顯麼?”
他正凝著其中一個星,突然聽見她這樣問。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他坦露心事。他扯了唇,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隻要不是瞎子。”
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她對柳夢留的情。
“是麼……”她略失神,摩挲著玉環,“他也知呢。”
沒指明,他心裏卻是了然的。
“所以,才逃出來了?”
她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裏卻有著詫異,不知何時起,身旁的男子似乎更知她懂她了。
這份默契讓她喜憂參半,喜得是,她也能有一個交心信任的朋友,而憂,便是這亂世,她終是一腳踏進來了。
“我答應幫他,卻不想以犧牲婚姻的方式。”
“說不定處著處著就處出感情了呢。”他陰陽怪氣的來了句。
她白了他一眼,小肚雞腸的男人。
隨即自顧道:“皇家的水,太深了,深的別說攪,連沾染都不敢。”
或是夜晚的氣氛實在太適合聊天,她起了頭話便有些收不住,原來不知不覺,她已將他當做了能傾訴的親人。
一路相伴相護,可不就是親人麼?
他不知她心中已是千回百轉的感慨,隻是聽著她的話皺了眉,想起那夜偶然聽得的消息,他們說的“他”,會是誰?鳳無聶麼?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呢。”
阿不收了玉環,望著天空喃喃,眼裏泛起迷茫。
“那日在圍場,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圍場混入了刺客,可內情如何卻是不知,她沒說,他也一直沒問。
阿不似是一愣,回憶又清晰起來,想著差點在圍場丟了小命回不來就心有餘悸,臉也微微變白。
笑笑等了很久不見她回答,以為她有難言之隱準備放棄另尋個話題不料她卻幽幽開口了。
“刺客混入了鳳帝為試探我王妃資格的測試裏,欲借刀殺人。”
說到後四個字時,笑三生心中一凜,眼中掠過一抹寒意,似乎能想象當時的凶險。
“是鳳無聶救了你?”
阿不點點頭,確切的說是那個叫待墨的先救的她,那個鳳無聶的影子。
不過,這話她沒對笑笑說,事關鳳無聶的隱秘,她不便開口。
“主謀呢,可查出了?”他凝著聲,神情少有的嚴肅,“隻怕是內賊作亂。”
本來試探阿不的測試就是隱秘的,居然還能再混入殺手,除了內賊,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可能查出了可能也沒有吧。”
她答得模糊,因為她還沒等到結果就和鳳無聶發生那樣的事第二天就逃了,之後的情況的如何自是不得而知了。
笑笑因自顧想著刺客的事一時也沒注意阿不忽變得奇怪的語氣,晌久,才扭頭看她,眼裏透著認真。
“要不要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