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槿安靜地躺在玉石床之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似乎她活在另一個空間與世隔絕,沒有牽掛、沒有思慮、沒有困擾……
醒來之時,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緩緩地睜開雙眼發覺自己仍舊處在別有洞天之內,身邊卻沒有一個人,突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從心口油然而生,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幕,她擔心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踉蹌從玉石床上跌落下來,匆忙地從別有洞天的結界內跑出來,回到古代世界,執著的赫連翊依然守護在那裏,他的傷口都自己結疤了。
看到她安然無恙,赫連翊撐著虛弱的身子,睜開幹裂的嘴唇剛想喊她,可是南宮槿的眼神卻拂過他的身影,向左右兩邊尋找著,繼而問道:“師傅呢?師傅在哪裏?”
有幾分失落、有幾分傷心,赫連翊意識到自己始終占據不了她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也許隻有等到他離去的那一天,她才會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
“師傅!”南宮槿不顧麵前的他,向山腰的另一側竹屋找去,漫山遍野高聲呼喊著他:“師傅!師傅!”
赫連翊不會選擇用哪種方式來得到這份愛,他不能,正如同他當時的誓言:永遠都不會拋棄她一人獨自離開!
小腿的痛不及心上的悲,一如既往跟隨在她的後麵,三米之內,她回過頭來隨時都可以見到的地方,將她的思慮當做自己的思慮,同樣喊著:“師傅!師傅!”
從豔陽高照到夕陽西下,嗓子喊啞了,腳底磨破了,卻依舊看不到他的身影,住屋內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枚玉佩,遊龍戲鳳的模樣,剔透晶瑩,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算什麼?算是道歉嗎?”南宮槿緊緊地將玉佩握在手中,巨大的力道卻未能將它捏碎,幾滴晶瑩極力忍住盤旋在眼眶之內,心口的痛再一次蔓延開來,這個玉佩是古太虛的貼身之物,南宮槿層多次撒嬌要過它,古太虛卻說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南宮槿相信古太虛並沒有死,而是選擇了離開,與小白和千符一樣默不吭聲的走了,將她獨自一人拋在了這裏,時間的磨合讓她忘卻了這樣的痛竟是如此的不堪忍受,她的心都要碎成兩半了。
仰起頭收回即將墜落的淚珠,身子後傾,一個柔軟而結實的身體擋在後麵,她始終不是孤獨的,在她回頭之時,總有一個人守候在那裏,十年如一日!
赫連翊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何事,在古太虛從別有洞天裏麵出來,那個神秘莫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意識到古太虛的離開,沒有華麗浮藻的言語進行勸解,隻是將那份誓言重複了一遍:“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一人獨自離開,永遠!”
南宮槿慢慢睜開雙眼,迷蒙的視線看著他的臉龐,此時的他是那樣的高大,此時的她是那樣的脆弱,斜倚在他的胸膛之上,右手不自覺地撫摸著他的臉頰、眉毛、鼻子,最後停在嘴巴上麵,心口湧動出一份衝動,那薄翼誘人的唇會是怎樣的味道,她試探著踮起腳尖,準備吻下去。
兩厘米、一厘米,毫米之差的刹那,晚風卻吹開了竹屋的大門,耳邊回蕩著呼嘯的風聲,吹醒了她的神智,南宮槿沒有吻下去,近距離觀察著他的眼神,她有些退縮,有些害怕,而赫連翊卻始終沒有半點的急進,一如既往默默地等待,等待她有信心吻下去的那一刻。
但是——
柔美的神色換做一副輕鬆,嬉笑地抽離背過身去說道:“赫連翊,我們可以下山咯!”
許久,赫連翊的喘息聲在她耳邊放大是那樣的清晰,他似乎真的受傷了,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南宮槿有些悲感,她不喜歡此刻的感覺,拿起桌子上的玉佩,丹田提氣將所有的真氣凝結在手指之上,隨即玉佩被碎成了一模一樣的兩半,轉過身來,拿起他有些冰冷的手,將一半放在他的手心,另一半尋了根繩子掛在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