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醞釀著的諾言,保存期又有幾年(1 / 3)

Chapter 18 醞釀著的諾言,保存期又有幾年

時光匆匆流淌。

又一個新學期到來的時候,梅玫如願以償地登上學生會主席的位置,竹喧和程英繼續為中國的鐵路事業做著卓越貢獻,柳如煙同大鳥依舊吵吵鬧鬧笑料不斷,好像所有人都沿著既定的軌跡上行,也包括我和向暉。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梅玫上台後燒的第一把火就使我們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她興致勃勃地組織的校園辯論大賽,遭到冷場,幾乎無人報名,她隻得強令每個係必須派出四名代表參加,而外語係的名額自然而然地落到我們寢室身上。

“竹喧,柳如煙,葉紫,程英,”梅玫扳著手指,臉上泛起諂媚的笑,“你們四個要支持我的工作。”

我和竹喧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聊著我們感興趣的話題。柳如煙跑到露台曬衣服,程英索性戴起耳機,來個耳不聽為靜。

“喂,你們……太過分了。”梅玫怒了,滿臉通紅。

竹喧懶洋洋地截住她的話,“還有陳冬和子瑜呢,為什麼偏找上我們四個?你自己也是外語係的一分子,也可以貢獻你的一分力量嘛。”

“靠!”梅玫氣得扯直嗓子,“我要維護比賽的公正性,自己怎麼可以參加?”她看著在一旁笑得春光燦爛的陳冬和嫻靜的裴子瑜,說:“她們兩個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還能指望著為外語係爭光?”

如煙跑進來詭異地笑笑:“老大,據我所知,首輪抽簽的結果可是計算機係對壘外語係,你要是不怕我和葉子臨時倒戈,我們很樂意效勞。”

我輕輕笑出聲。

梅玫沒好氣地說:“那為什麼不是計算機係的帥哥們傾倒在你倆的石榴裙下?”

如煙眨眨眼:“你見過我和葉子穿裙子嗎?”

梅玫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竹喧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肚子放聲大笑,也隻有在此時她倆是出奇的默契。

梅玫一拍桌子,指著我們:“竹喧,程英,子瑜,陳冬,你們四個,就這麼定了。”

我和如煙互相擁抱了下,竹喧心有不甘,可最後還是屈服在梅玫的“淫威”之下。

比賽結果可想而知,擁有向暉、陳宇華、大鳥和淩峰這樣重量級別選手的信息工程學院,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外語係,接著力克土木工程係,又將曆史係的才子們挑落馬下,最終和人文學院在決賽中相遇。

決賽的辯題是順境出人才,向暉他們需要充當的是反方的角色,即逆境方能出人才。

經過三輪的唇槍舌劍後,信息工程學院以孟子在兩千年前就指出了成材的必經之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增益其所不能”作為論點,又通過愛迪生、曹雪芹、奧斯特洛夫斯基成功的坎坷道路等實例反複論證,以一票的優勢勝出。

本以為這事到此為止,誰料梅玫興奮之餘又別出心裁地想出新花樣,她主動邀請其他高校辯論賽冠軍來我校切磋,Z大作為百年名校自然也在受邀行列之中。

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微微一怔。

首先想到的是林森會不會也在其中,第二反應則是笑著搖頭,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可世上偏偏就有這麼巧的事兒。

後來我才知道這不是巧合。

林森所在專業是Z大的臨床醫學類,他為了爭取到這個機會,先是以一人之力在醫學院中脫穎而出,再與法學院的另三名高手組成隊,最終成行。

在校園同他擦身而過時,我驚訝地張大了嘴。

擦了擦眼,我才小心翼翼地喚道:“林森?”

他淡淡地應:“唔?”然後就一直看著我,眸色深了起來。

我被他瞧得手足無措,默不作聲地別轉開頭。

陪同在林森身旁的梅玫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葉紫,你們認識?”

我點點頭:“我們是……高中同學。”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另一道聲音同時響起,明明兩句話的意思大同小異,偏偏在感覺上又相差了許多。

梅玫笑了笑,意味深長。

林森熟絡地拍拍我的肩:“我先去比賽,一會兒再去找你。”

“哦,好。”說完,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發怔。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林森啊,長得不錯嘛,和我家袁朗有得一拚。”回頭見竹喧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語,又搖頭晃腦做自我陶醉狀,我不禁失笑。

“葉子,話說當初你怎麼就沒給他機會呢?”走了幾步,竹喧忽然轉過身問我。

我微微一笑,愛情本就毫無道理可言,我相信緣分,而緣分之說,向來奇妙。它來得不早也不晚,碰上了便是一生。

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那一切就開始得順理成章。

竹喧同袁朗,如煙和大鳥,又何嚐不是緣分的牽引呢?

快走至禮堂時,竹喧的一句話使我放慢了腳步:“葉子,林森不會是來參加辯論賽的吧?”

我沉默了。

之前的點滴碎片逐漸拚湊成一個完整的畫麵。

“竹子,我……還是不去看比賽了。”沉默半晌後,我猶猶豫豫地開口。

竹喧想了想:“也好。結束後我告訴你結果。”

我心神不寧地回到宿舍,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惴惴不安地度過一個下午後,我終於盼來了竹喧的電話。

“葉子,你快來。林森把向暉約出去了。”

我當時就怔住了。

“他要做什麼?”我聽到自己發顫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總之沒好事,你快來吧,我看見他們往小操場附近去了。”

我腦中一片混亂,強自鎮定地說:“竹子,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到。”我急急忙忙地衝下樓,顧不得腳上還穿著拖鞋。

我在瞬間整理出幾種可能發生的狀況:

林森是見過向暉的,他來這裏就是想找他的麻煩,可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不應該再放在心上才是,這個推測很快被我自己推翻。

辯論賽失利,林森心有不服,要以拳腳一決高下,但這代表的是整座學府的榮譽,據我對林森的了解,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這個推測也很快被我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