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散席了!
寧羅想回榮府,周宜文卻不管她的嘮叨,徑直把她撈上馬背。
這個花花公子,以前一定沒少幹過這種拐帶良家婦女的事,搞得那麼得心應手!
寧羅不由在心裏腹誹。
“回去,再不回去關了院門就回不去了。”寧羅在某人懷裏抗議。
抗議無效。
寧羅見某人沒反應,捏起拳頭敲打某人的胸膛。想想不對,沒什麼力道,而且看著那麼像撒嬌的。她於是又伸手掐某人握著韁繩的胳膊。
周宜文吃疼,臉頰肉抽了抽,冷聲喝道:“你再鬧,今天就別回去了。”
寧羅被他說得一愣,僵著身子真的不動了。
周宜文低頭小心地看了看她,沒什麼事,又看路。
過了小半個時辰,寧羅見到所走的路越發的偏僻起來,早已不見了人影,不由得有些急了起來。
看到旁邊一塊厚厚的草地,寧羅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掙脫周宜文的手臂,滾下馬背來。
寧羅閉了眼,聽天由命了,千萬別摔出傷殘來才好。
再說周宜文因著她這會看著比較老實,放鬆了心神,倒讓她掙脫了開來。當時嚇了一跳,連忙放開韁繩,縱身一躍,因著學過點武藝,才堪堪快了一步把她接住,幾個連空翻減緩了些力道,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過了半響,寧羅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沒事。
不過,身下的男人好像很有事的樣子。
寧羅記得是他先著地,她壓在他身上來著。那麼他就要受到兩重力,一是地麵的撞擊力,她還記得剛才落地的那聲巨響和滿天飛舞的灰塵,應該撞得不輕吧;還有一重力,就是她身子撞他身上的力了。這個身子,該差不多快有一百斤了吧,望著他烏青中帶著紫又透著黑的臉,這倒黴催的孩子,隻怕傷得不輕。寧羅不由歎息。
“你這個蠢婆娘,不要命了!”周宜文的眉頭都拎成了結,衝她吼道。
“你沒事吧?”
寧羅忙爬起來扶他起來。
周宜文還是皺著眉頭,臉扭曲著,不說話,也不喊疼,讓寧羅有一種負罪感。
過了一會,周宜文才悶哼出聲:“腳好像斷了。”
“那怎麼辦?”寧羅急得六神無主。
“馬驚走了。沒事,扶我往那邊走。”
看著越走越遠,寧羅幾次忍不住想問這是要去哪裏,都抿抿嘴忍住了沒問。
走了兩刻鍾,到了個很大的水塘邊。
“扶我坐下。”
她猶豫了一下,找了塊幹淨點的湖石,用袖子擦了擦扶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旁邊。
兩人都不說話。望著一輪紅日緩緩落入了湖對岸的蒿草叢中,又看一彎半弦月升上高空。無名蟲子歡快的鳴叫聲,更顯了此時的靜寂。
寧羅張了張嘴,最後問道:“剛才,為什麼要救我?”
寧羅盯著他,看他好半天沒有反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本能反應吧。”良久,才吐出幾句話來,“也許重來一次,給了我考慮和反應的時間,就不一定會救了。”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灰暗的臉躲在陰影裏,看不到什麼表情。
又陷入了長久的靜默中去,能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今天本來想帶你來看日落的,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他想緩和這種怪異的氣氛。
“不怪你…是我的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得不承認,不管什麼原因,那一刻,他不顧自己的危險跳下來了,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有人知道我們來這麼?等下要怎麼回去?”
“你怎麼隻想著回去…”某人有些無語。
他這麼帶著自己跑這裏那裏的,也是想取悅自己的吧?
寧羅心中有種暖暖的感覺。
也許,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無感覺的吧。。。
雖然,兩次的事做得都確實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