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海州—東北虎與廣西狼的衝突(1 / 2)

到了衡陽,坐上火車兄弟們‘咣當,咣當’被拉到了五戰區的海州一線。

說來可憐,中國雖有萬裏海疆,但在那個時代卻是一個有海無防的國家。中日戰爭全麵爆發,沿海各處都有可能成為日軍的進攻目標,而若大的海岸你根本就無法分兵把守,也隻能把兵力和防守力量選在重要的港口城市。而做為隴海鐵路起點的重要港口重要海州(連雲港)也就成了五戰區重點防守的城市。

被調到五戰區的廣西部隊被緊急調往了海州一帶布防。

有點曆史的人都應該知道桂軍當年在抗戰被北方人士稱為猴子兵。這話一半是說桂軍刁滑難纏,像猴子一樣精明,而另一半也是一種嘲笑和戲虐。

在我們中國。你聽說過東北大漢,山東大漢,關西大漢。可你聽人說過廣西大漢嗎?沒有,從來沒有過。到了北邊,太爺爺才知道,跟北方人比我們廣西人簡直就像個猴子。”

論身高,我們比北方人矮半個頭。論身板人家結實得像頭牛,我們卻又瘦又黑。穿得還很土,大草鞋,大短褲的,背上還掛著北方人沒見過的大鬥笠。活像個叫花子。還講著北方人一句都聽不懂的鳥語。不被人叫猴子才怪。

那年月,在北方人眼裏,廣西是一個遙遠南方的野蠻化外之地。那裏的人都是飲血茹毛的野人。而當廣西人到了他們那個地方之後,某些習慣也證實了他們的觀點。

當時,部隊的軍糧接濟不上,兄弟們為了填飽肚子,什麼能填進肚子的東西都填進肚子了。什麼老鼠,青蛙,蛇,生畜的下水,河裏的各種魚蝦,甚至連螞蟻窩都要掏,馬蜂窩要都捅。而且這馬蜂蛹還不是誰都能吃的,隻有軍官才有資格。這架勢可把北方人可嚇了一大跳。議論紛紛,大家夥都一致認為廣西人是一群末開化的猴子,紛紛不待見,給冷臉。更要命的是部隊的駐地旁邊還挨著一支東北軍。

東北軍:自打西安事變後,小六子被陪老蔣回南京,然後直接被自個的大哥給扣了起來,而東北軍就被老蔣拆散了調往各地,其中某一支部隊就被調到了五戰區,和桂軍一起駐防海州。

兩支部隊就近駐在一起,對比就明顯了。海州這地方緊靠山東,文化上應該屬於齊魯文化的範圍。人種的基因上也是山東人的體形和體格。而東北人呢,大多數都是山東人移民東北的後代。兩邊人在文化,語言也非常貼近。

這樣子東北軍在當地當然就吃得開了。不說別的,老百姓和他交流就方便得多。那像和廣西軍,支吾個半天,還聽不出個之乎者也來。當時的東北軍也是牛B哄哄的。所以從東北老家退入了關內,但那個牛脾氣還是收不了,到哪都當自己是大爺。眼下,身邊就駐一支矮小瘦黑的廣西軍,那架子更要擺出來了。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

平日裏就有不少磕磕碰碰,但弟兄們都忍了。人家老家都沒了,跑到關內流浪,受各種氣,你就讓他們在這地方擺擺架子,泄泄火氣吧。再說了,李長官再三有交待,出門在外,別給廣西人丟臉,別去惹事打架。我們出來抗戰,是給廣西人爭口氣的,不是來和北方人鬧事的。能忍就忍吧。

那時,兩支部隊的駐地中間有一個打穀場(應該是晾麥場),晚上吃完飯後,兄弟們都喜歡到打穀地那個地方去休息休息。吹吹大炮,聊聊家常,想想家鄉。廣西人這樣,東北人也這樣。平日也沒什麼衝突,大家夥都心知肚明,你一半我一半,各走各道,各占各地,不相來往。可不知怎麼地,有一天晚上,兩撥人就打起來。

那一天也是平淡無奇的一天。修了一天的工事,吃完晚飯,還沒到就寢時間,兄弟們三三兩兩的就各自忙活去了。有些人按著日常的習慣還是去打穀場那裏聚眾聊天,在有些人則留在宿營裏打草鞋整理行裝。軍官們則忙活著各自的事情。

太爺爺沒有去打穀場,他和阿良和老五幾個上林的同鄉聚在屋子抽著水煙聊著一路上來的各種見聞趣事。正談得忘乎所以呢,打穀場那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兄弟們還在納悶呢。沒一夥村子跑進來了一個兄弟,衝著留守在營地裏的兄弟們就大聲喊;

“東北佬做我哋兄弟啦,大家係幫手呀。”(東北人打我們兄弟了,大家去幫忙呀)

一聽這話,太爺爺和眾兄弟們驚得從鋪上了跳了下來,扔下水煙筒就跑了出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兄弟們圍住一個嘴角和鼻子流血的兄弟就問。

“東北佬做我哋兄弟。”跑回來的兄弟們還是這句話。

一聽這話,兄弟們的火氣立馬被點著了。

”**那媽,做東北佬。“

人群裏一個老班長狠狠地罵了一句帶著手下的幾個兄弟就衝了出去。這樣子還用問嘛,兄弟們被欺負了,還不上去幫忙。一群發出一陣陣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