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氣浪散盡後,卻不見了陽蔭的蹤影,一個眼尖的士兵指了指山下叫道:“在那裏!”
年輕軍官看過去,隻見小路上一個帶著金色光芒的人影飛奔著,也不十分在意的把刀插回刀鞘,平靜的說道:“把那個俘虜弄醒來,再派出斥候,打探清楚下麵的情況,必須趕在大軍到來前摧毀這個工事。”
旁邊的士兵恭敬的應了聲“是”便走開了,年輕軍官看了看遠處越來越小的人影,握了握拳頭沉吟道:“這個人身手不凡,智謀出眾,要是能為我所用就好了!要是成為了敵人……”
正朝山下狂奔的陽蔭自然聽不到這話,奔出百米遠,陽蔭突然撲在樹幹上,噗的吐出口鮮血。年輕軍官的刀風太過於淩厲,無所不在的刀氣侵入他的體內,正胡亂衝撞著,要不是陽蔭的身體經過無始鍾氣的強化,恐怕早就經脈斷裂而死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右邊握劍的手也滿是細細的傷口,陽蔭咬牙忍著劇痛,也不顧滿身的傷勢,繼續朝山下狂奔回去。
等終於回到了砍樹的地方,另幾個隊員遠遠的便看到了他,急忙跑上來接住,看著他滿身的傷勢,急著問道:“什長,這是怎麼回事,孫牆和常山呢?”
陽蔭強提著氣回答道:“常山陣亡,孫牆被俘了,敵方大概兩百人,身著黑色輕鎧,配弓箭和短劍,戰鬥力十分強悍,距峽穀僅四百米,快回去報告。”
正在這時,後麵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狗蛋跑上來扶著他,將手覆在他的胸口處,頓時溫熱的氣息從胸口擴散開來,將殘留在陽蔭體內的刀氣驅掉,然後焦急的問道:“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碰到個高手。”陽蔭回複了下氣息,咽下口唾沫說道,“對了,通知護衛營了嗎?”
狗蛋點點頭,指了指後麵的一個中年人,說道:“這是擔任護衛的百夫長。”
百夫長都是由老兵擔任的,以免這些新兵分不清情況亂來,但就陽蔭剛才的觀察來看,那個年輕軍官卻絕對是個新兵,也隻有新兵會不按照規定搞偷襲了,而且武力強橫,是個人才。
百夫長走上來看了看陽蔭問道:“前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陽蔭抱住狗蛋的肩膀,支撐住身體說道:“我們回去細說吧!”
臨時集結起來的護衛營士兵隻有不到百人,而且戰鬥力不強,要依靠這點兵力擋住對方的精銳部隊是不可能的,那麼剩下來的方法便隻能依靠還在建造的工事抵擋了,隻要撐到大部隊撤下來就算是成功了。
趁著對方還沒有發動攻擊的時間,除少部分人外,大部分的工兵都被抽掉出來沿著山坡開挖壕溝,埋設鹿角。斥候也派了出去。陽蔭建議把桐油倒在壕溝裏,用火勢阻止對方的進攻,但被百夫長否決了,因為這樣很可能會傷到對方的士兵。陽蔭勸說了半天,也沒能獲得通過。
就在陽蔭跟百夫長爭論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激烈的搏鬥聲,百夫長急忙跑出去看,隻見前方山坡上正在挖掘壕溝的工兵還有警戒的士兵已經跟對麵的人交上火了。陽蔭在狗蛋的攙扶下跑出去看,隻見對麵的人有規則的分成數十個小組,呈弧形交叉掩護前行,將沿途來不及反應的工兵和護衛兵切成小塊,快速的解決掉。
陽蔭側身閃過旁邊飛來的箭矢,這裏已經進入了對麵的弓箭射擊範圍了,大量工兵被箭矢射中,留下大塊白色的印記,表明已經陣亡了。護衛兵則隔著臨時設立的鹿角和荊棘柵欄跟他們對射著,但正如陽蔭預計的,對麵的射程比已方要遠許多,因此不停的有己方的士兵被射中。
百夫長則站在牆頭指揮著弓箭手上箭塔,同時命令山坡上的工兵和護衛兵撤回來,依靠石牆和箭塔防守。但顯然照這樣下去,戰鬥絕對會在十分鍾內結束。
陽蔭急了,走上前去向百夫長說道:“百夫長大人,用火攻吧!”
百夫長搖搖頭,說道:“火攻太危險了,兩邊的士兵都可能被傷到,到時候誰來負責,你嗎?”
陽蔭也氣憤的辯解道:“如果不用火攻的話我們很快就要輸了!”
“輸了就輸了,”百夫長說道,“隻不是演習而已。”
陽蔭氣憤的拔出百夫長腰間的佩劍,百夫長嚇了一跳,厲聲問道:“你想幹嘛?”
陽蔭“呯”的一劍斬斷旁邊的石塊,他想起來常山表示陣亡時候看自己的眼睛,大聲咆哮道:“從他們偷襲的時候開始,這就已經不是場演習了,這是戰爭,戰爭!你懂嗎,勝利永遠比生命重要!”
百夫長看著陽蔭通紅的眼睛,淡淡的金色光澤環繞在他周圍,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過了會兒才舔舔嘴唇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陽蔭指了指前麵才挖出來不久的幾道淺淺的防護溝,說道:“讓護衛營的人全部頂上去,派工兵把桐油倒在壕溝裏,所有的人用火箭攻擊,把他們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