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態度決定人生(1 / 2)

讀初三那年,我十七歲。全年組劃分成,快.慢.差,三個班。三年三班是所有壞學生的集中營,老師的眼中刺,學校的毒瘤。

班主任對我事事上心,隔三差五請我到辦公室做客。他指著我的鼻子,拍桌子跳腳的喊:“你真是一條魚,一條鹹魚,腥了一大鍋粥。”

我低著頭小聲嘀咕:“我就做鹹魚,鹹魚跟粥最配,有什麼不好。”

老師繼續罵道:“滾,回家去,把你父母找來,不找來,就別回來了。”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走到門口摔門而出。邊走邊擦臉上的唾沫星子,心裏罵出了聲:“說話就好好說話唄,吐唾沫算什麼能耐。”

星期三的下午,劉老師風風火火的蹬著26自行車一路高歌,騎行在發光的冰雪路麵上,如履平地。我緊隨其後,保持在離他一百米開外,一個轉彎,他就沒了影子。

我站在自家的門前,深吸了口氣,就硬著頭皮,往屋子裏走。四目相對,對上父母的目光,我隻能選擇低頭。整整兩小時,老師一一陳列了我的種種罪行。其中包括給女同學寫情書,上課傳紙條,不上自習,翻大牆逃課等等......這些還不算,最讓他憤恨的一件事,是曆史老師的課上。說來,那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坐在我前排的女生,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衫,透過小衫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有一道黑線的線條。我一時好奇,伸手抓了一下,像是一個鬆緊帶的皮筋,我當時覺得好玩,看她並沒反應,又拉了一下。誰知她站起來,邊哭邊跺腳,指著我說:“老師,林佳諾耍流氓。”我氣不過,滿心委屈的站起來問:“老子,怎麼流氓了?我就拉了你衣服,至於嗎?”女生坐下來抱頭哭,全班同學笑,我在黑板下罰站。曆史老師繼續講課,我無聊在黑板上畫烏龜,畫好尾巴剛要落筆,就被曆史老師發現,一路揪著我的耳朵,丟進了教務處。

老師說到動情之處,不免潸然淚下。誇我“這孩子是幾十年都出不來的壞學生呀!”父母聽的唉聲歎氣,老師講的唾沫橫飛。他們你來我往,一唱一和。

三方會談結束後,父母向老師做了保證,並再三鞠躬致歉。劉老師連連點頭,心滿意足的跨上26自行車,風一般的離開了。我一副死不悔改的表情,目送著老師離開千裏之外。母親從背後拉過我的手,拽到了身前。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小王八犢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邊打邊從我的祖上罵到了我的父親。

母親抽了我一嘴巴子問:“錯沒。”

我眉頭都不皺一下說:“沒錯,我就是沒錯,怎麼了,有本事你打死我。”越是強嘴,母親打的越是凶狠。我忍著疼痛,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躺在土炕上,渾身疼痛。慢慢的夜幕拉了下來,趁著去廁所的機會,我溜了出來。

冬季天短夜長,太陽早早休息。北風開始刮,卷起層層浮雪。我穿著三年前,媽媽給我買的藍色棉鞋,頭戴雷鋒帽,裹著褪色的灰色棉襖,迎著北風往前走。那時候的我,身高一米六,骨瘦如柴。頭發因為營養不良,像枯草一樣種在腦袋上。風越刮越凶,夜越來越黑。我搓著手走,邊思考著如何報複。感覺沒走了多久,就晃到了班主任家樓下。

他家離學校不算遠,位於鎮上接近中心的位置。各種零食雜貨鋪,在周身依次排開。他嶽父是鎮上冰棍場的老板,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老師是倒插門的女婿,在我們學生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要說他老丈人家,也夠氣派,建起了街裏為數不多了二層樓房。對於那個年代。還是滿不錯的咯。

劉老師與她的妻子住在二樓,因為,有一次我作業沒有按時上交,他周日把我請到家裏,害得我網吧都沒去成。那天他很熱情的請我喝茶,吃蛋糕果子。他老婆也是好客之人,很喜歡對我進行說服教育。兩人雙管齊下,你來我往,說的我頭暈目眩。回家的路上,回憶起他們說過的話,頓覺一陣胃酸,蛋糕果子吐了一地,“我當真是白吃哦。”

我在馬路對麵,找了一個角落,蹲了下來。對麵的二樓燈亮著,隔著窗簾,我可以清晰的想象出,劉老師跟他的老婆,那副恩愛的嘴臉。說實話,他的老婆長得,實在不算好看,近乎一隻恐龍。以我對班主任的了解,他那雙悶騷的眼睛,是不會看上他老婆的。因為他老婆根本沒有美可言,是不是圖色,我就無從而知。她滿臉的痘痘,粉刺冒出了頭。臉長如驢,鼻子像一張豎放的木片,發起聲來很低,嗤嗤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總是架著一副金色邊框眼鏡,以為自己很有學問的樣子。老人的話一點不假,真是什麼人找什麼人。劉老師的麵容,跟他的老婆嘴臉相同,滿臉的痘痘,一副驢臉,帶著黑邊眼鏡,右臉有一個黑色的痣,痣上還長著黑色的毛,別提多惡心。唯一的不同,他長胡子。而她老婆長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