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進寒冬。
一覺醒來,發現屋外特別明豔,讓畫蝶推開窗戶,隻見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原來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心欣喜,把棉被往身上一裹,就跑出了門,從思月閣憑欄眺望,天空細雪紛飛,整個皎月池銀妝素裹,冰凝玉砌,不遠處馨香園風光獨好,梅花高雅芳潔,淩寒綻放,飄來的幽香,令人心神俱醉。
“畫蝶,我們去那看看吧!”
“我的好夫人,即使要去,也要先穿上衣服呀!”綺柔追了出來,把我拉進屋。
穿上了衛青特地叫人送來的白色錦貂鬥蓬,揣上暖爐,全部武裝完畢,帶著綺柔和畫蝶,三人興衝衝的去香馨園賞梅。
一踏進園內,隻見香花雪海,連綿成片,寒風微生,卷起落花隨著飛雪,輕盈飄舞空。
三人沿著青石小路漫步賞梅,殘雪壓枝,梅潔似玉,相映成輝,正如詩形容那般,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其景奇麗,其情驚喜!
可惜衛青不在身邊,不能與他共賞。
一想到此,不禁有些黯然。年關將至,匈奴的活動又開始頻繁起來。
匈奴人不僅凶悍,而且狡猾,如今衛青鎮守邊關,他們知道想要攻進來實屬不易,但長城邊關延線綿長,難免顧此失彼,他們攻其不備,打起了遊擊戰。衝進城裏,搶了就跑,也不糾纏。待衛青派遣增援到達,他們早已人去樓空。令漢軍防不勝防,幾個軍力薄弱的邊郡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讓衛青很是頭痛。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他了。
“後天就是除夕了,不知侯爺趕不趕得回來?”畫蝶和我想到了一塊。
“是啊!”我悵惆的撫著梅花,思緒飄到他的身邊。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綺柔連忙笑勸:“夫人,多想無益,如有什麼事,侯爺早就派人回來稟報了!不如我們去看看他們年貨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想了想,也好,與其無所事事,胡思亂想,不如找些事情做做。
轉眼除夕到了。
府裏忙得不可開交,張燈掛彩.1@6@K@.殺雞宰羊,人人臉上喜氣洋洋。
我站在大廳裏指揮他們大打掃,想借此淡忘心焦急。
已經下午了。衛青還未回來,也沒人回來報信。
難道第一個新年就是放我獨自渡過?
耳朵一直留意著門外地動靜。每當有腳步聲響起。都以為是他,卻又總是失望。幾乎都有些神經質了。
恍惚間,大門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聽到有人喊道:“侯爺回來了!”
我一聽,忙扔下手之物,匆匆朝門外奔去。隻見衛青一身戰袍銀甲,疾步跨進門來。
“明月。”他笑著向我招手。
我歡呼一聲,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毫無儀態的投入他懷抱,埋在他懷裏撒嬌。
半響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才發現還有外人在場,不好意思地放開衛青。
“夫人好!”幾位英俊的年輕人,青春臉上洋溢著暖味地笑容。
“這是蘇建,這是趙信,這是李蔡,這是李沮,都是我旗下年輕有為的參將,這次匈奴來犯,他們不能回家,我就把他們帶到府裏來過年。”
我朝他們笑了笑,轉身吩咐道:“綺柔,畫蝶,招待幾位將軍。”
綺柔和畫蝶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去往前廳休息。
我又望向衛青,笑嗔道:“看你,風塵仆仆的,我叫人去放水,給你洗個熱水澡!”
“好!”他拉著我的手,又悄悄道:“你陪我!”
熱水騰騰,淅淅水聲,整個浴房霧氣嫋嫋。
拿起軟巾幫他擦背,忽然橫眉質道:“怎麼搞地?這手臂上的傷是什麼時候弄的?”
看那傷疤才剛結痂,他何時受的傷,我竟然不知!
他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沒事,不小心碰的!”
見我氣鼓鼓的不說話,又笑道:“好啦,下次若有受傷,一定告訴你!”
拉了拉我,笑道:“要不要一起來洗!”
“去你的!”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們都在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