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廚師的家常菜做得獨具風味,特別是有一份秘製醬菜,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十分下飯,一抬頭,見劉徹目不轉睛的望著我,放下筷,不由嗔道:“你不吃飯,盯著我做什麼?”
劉徹俊俏唇角勾起一絲頑笑,略湊近我,悄聲道:“這就叫秀色可餐!哈哈哈!”
我大窘,啐說:“別鬧了,快吃吧!”
他卻把麵前的飯推開,閑的說:“朕還不餓,一點胃口也無,等會再說。”
膳後,劉徹見我今天史無前例的添了兩碗飯,龍心大悅,一時興起,便叫蘇原把廚師帶上來打賞。
廚師是個老實巴交的胖,跪在那裏一刻不停的拿掛在脖上的毛巾擦汗,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回……回夫人的…話,那……那是用…….俺……們這裏特……特產的一種沙……沙窩蘿卜做……的,比一般的…的……蘿卜辣些,做做……的時候……先放在壇內,再再…拌上小小…….人家傳的秘秘…….醬,密密…封上……七七四十天即即…….可……,那密醬……”
幾句話他講了老半天,若是等他說完秘醬製法,估計天亮了,蘇原忙打斷他,問道:“可有手寫的法?”
他搖了搖頭,一臉惶恐,“俺……俺……不識字……”更加汗流滿麵。
“你怎麼這麼笨的!”蘇原沒好氣的剛想責罵他,我忍不住笑了,道:“蘇原,我們不過是吃個新鮮,叫他送兩瓶也就是了!逼人家做什麼!”
廚師感激的磕了個頭。說道:這就去拿!”我笑著揮了揮手,他慌慌張張的退下了。
劉徹含笑道:“你既然喜歡吃他做地菜,不如把他帶回長安?”
“為了我們這一點口欲。就要叫人家背井離鄉,妻離散。這是何必?”我意味深長的轉眸一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不以為然的說。我無奈笑笑,沒再多說什麼,就知道對他來說,什麼尊重。1——6——K什麼平等,都是對牛彈琴。
藍姑姑湊了過來,擔憂地問:“陛下,晚上你都沒吃什麼,是不是叫他們備些什麼…”
正說著,門外傳來嘈雜聲,房屋簡陋,隔音不好,聽到蘇原氣哼哼的壓低聲音:“這不合規矩。給我就行了!”
“不……不行!”另一個人粗著脖,嚷道:要親自獻給夫人!”吧!”我笑著高聲吩咐:“這種鄉村地方還講什麼規矩!”
蘇原聽我這麼一說,隻好隨他一起進來。那個胖廚師左右兩手抱著兩個大壇,走起路來看不見前麵。都有些步履蹣跚了。想必蠻重地。
“嗬,這麼多。要吃到猴年馬月去!”我見狀啼笑皆非。
胖廚師放下壇,憨憨的一笑,摸了摸後腦勺,事,這不……不容易壞!”
藍姑姑也笑了,上前去接,胖廚師拎起一壇,遞過去,一邊嘴裏說道:心……重!”
這個“重”字沒說完,兩人沒接好,壇失手摔在地上,隻聽“咣當”一聲,砸了個稀巴爛。
我剛想說“沒關係”,卻驚見胖廚師神色一變,像換了個人似的,一瞬間充滿了殺氣,從摔碎的壇抽出一把尖刀,“昏君,納命來!”他一腳踹開旁邊嚇軟的藍姑姑,直撲過來,劉徹反應奇快,重重踢翻麵前桌椅,擋在他麵前,一把拉起我往旁邊躲去。
“有刺客!護駕……”藍姑姑反應過來,發出刺耳尖叫,話音未落,已被胖廚師一刀解決,立即命喪黃泉。
“快快!”七八名侍衛在蘇原地指揮下衝了進來,反而把門口堵塞了,房間狹小,那胖廚師武藝高強,身手靈活,竄上跳下,隻直追著劉徹,劉徹又不肯鬆手我的手,幾人似在捉迷藏一般。
這樣持續了幾分鍾,突然劉徹將我往窗外一扔,我摔到走廊上,隨即劉徹也跳了出來,胖廚師遲了幾步,便被侍衛團團包圍。
喘口氣,卻聽見右邊廓道盡頭的樓梯口傳來呼喊聲,“不好!有刺客!”隨即傳來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