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馬車顛簸了幾下,停了下來。
一片漆黑,聽到匈奴兵生硬的吆喝,“走!”
話音剛落,我們被抓了出去,蒙在眼上的黑布驟然扯掉,一下無法適應光亮,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快到左賢王部時,他們已把我們雙眼蒙住,雙手反剪捆住。
“哈哈哈!哨兵來報說於單小王來了,本王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小王大駕光臨!”這個的聲音令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又扁又高,像是刀片割過耳膜一般。
我朝那人望去,不由打了一個突,那人約四五十歲,瘦長臉上溝壑縱橫,一雙三角小眼似乎時刻閃著算計之光,左耳帶著一個碩大的銀色耳環,留著匈奴人的剃頭,這就是以殘虐聞名的左賢王。
梨洛對我說過,匈奴自前昌頓大單於成立帝國後,因區域遼闊,所以除了大單於的央王庭之外,還分立左右王庭。
左賢王管轄匈奴東部地區,稱左賢王庭;右賢王管轄匈奴西部地區,稱右賢王庭,兩位賢王相當於兩大軍區司令,而在匈奴,又以左為尊,所以左賢王的地位僅次於大單於,也往往就是大單於的候補人選。
如今的天壇正設在左賢王庭蘢城。
匈奴有著嚴格的祭祀和稅收製度。按照規定,每年正月各部王侯貴族都要前往央王庭,進行小規模的春祭;到了五月份,各部會聚天壇蘢城,祭祀祖先、天地和一切鬼神;秋季,再一次大會央王庭。大單於稽核各部的人口數量和牲畜數量,一方麵登記兵源,另方麵征收賦稅。
幾年前的河西戰役。霍去病率萬騎出塞,過焉支山。深入草原大漠一千餘裏,擊破匈奴渾邪王所部,並且搶得了休屠王祭天用的銅像。隨後,霍去病又再次出塞,深入兩千餘裏。一直殺到祁連山下,使匈奴西部地右賢王庭受到致命打擊。
但當年左賢王未派出主力相助,避過霍去病之鋒芒,所以一直保存著實力,如今已隱隱形成與伊稚邪分庭相抗之勢,礙於漢軍的威脅,左賢王並未自立名戶,兩方仍維持著表麵的平和,其實內部已是暗濤洶湧。1——6——K——小——說——
先是去年正月。左賢王稱病未到央王庭參加春祭;到了五月,伊稚邪竟把原本應在天壇蘢城進行地祭祖儀式改在央王庭,左賢王十分氣惱。再次缺席;到了秋季,左賢王更是隨便派了幾個人過去報了一下數。敷衍了事。這一舉大大激怒了伊稚邪。
矛盾激化,兩軍僵持!所以這次趙信才會出了這借刀殺人之計。
隻不過如今情勢好像又要發生變化了——
“本王想著很久沒有見到左賢王了。甚是想念,所以過來看看!”於單打著哈哈,又道:“本王還給您帶來了兩件禮物!”他轉向向近侍使了個眼色,“帶上來!”
“過去!”我和梨洛背後被重重的推了一把,不情願地慢吞吞上前。
“跪下!”匈奴兵又把我們野蠻的推倒在地。
“左賢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於單笑道。
“小王真是客氣!”左賢王一把抓起梨洛,用力捏住她的下頜,梨洛吃痛,張開了嘴,左賢王哈哈一笑,“不錯不錯,牙齒好,皮膚也好!”
於單卻走到我身邊,用腳勾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左賢王,這名女來曆可不簡單呢,說不定你還*她保命呢!”輕輕一腳將我踹倒在地。
“哦?”於單話有話,左賢王臉上橫肉忍不住跳動了一下,“此話怎講?”
於單神秘一笑,“左賢王,這個女人是衛青最得寵地小妾,而不久之後,衛青即將會來進攻你左賢王庭了!到時你若是打不過他,豈不是要*她來保命?哈哈哈!”
左賢王滿臉殺氣,怒道:“小王,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王庭在大漠深處,位置極之隱蔽,若沒人帶路,衛青怎麼可能找得到?”
於單嗬嗬一笑,“左賢王,此事機密……我們不如進帳篷再詳談!匈奴人與漢人習慣不一樣,漢人抓到俘虜是關起來,而匈奴人認為糧食可貴,不能養沒用的人,於是我和梨洛還有張騫都被分配去幹最髒最累的活,張騫作為男,抓到石場幹活,我和梨洛被派去軍營,梨洛往小頭目手裏不動聲色的塞了個金釵,頭目心領神會的接過,指指泥土,意思我們把臉抹黑,分配我們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