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穿著黑色披風的無頭人闖入正在狂歡的人群中,就像是狼群闖入了羊窩。
看到這些無頭人傷害不到我,我停下腳步開始向正在狂歡的人大喊,讓他們快點逃跑,可他們依舊沒有聽到,此時黑衣無頭人已經衝到了他們旁邊,坐在最外麵的那個咧著大嘴笑的大叔最先遭殃,他的背上被刺了一刀,砍刀被拔出來的時候帶著鮮血飛濺。
我開始聽到尖叫聲和哭喊聲,村民們發現了無頭人因此變得慌亂起來,這些穿著黑色披風的無頭人拿著砍刀在人群中掠過,當無頭人掠過時身後就會有兩三個村民倒下,在火光中飛濺的鮮血變得更加紅豔,那些無頭人是地獄來的魔鬼,像無情的劊子手一般,正肆意的屠殺著正在狂歡的村民。
我看到有一個力壯的年輕人拿著一把鐵鎬對著無頭人,想要保護自己還有身後的那個孩子,然而無頭人的砍刀掠過時年輕人手中的鐵鎬成了兩半,年輕人自己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已然倒下,身後的孩子也跟著遭殃。
那婦女正跪下來央求著無頭人放過自己的孩子,盡管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可她依舊這麼做了,無論婦女的乞求聲是多麼的讓人心生憐惜,可無頭人似乎是無動於衷,手中的砍刀在婦女的脖子上落下。
還有那隻之前眼巴巴看著烤肉的土狗,此時正咬在無頭人的腿上,可接下來就聽到一聲淒慘的狗叫聲,土狗被砍刀分成了兩半。
眼前正在進行一場屠殺,我看得心驚膽戰頭皮發麻,心裏快要接近崩潰,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最基本的喊聲他們也聽不到。一分鍾之前這裏還是歡快的焰火舞會,此時已經變成了地獄的屠殺,無論大人小孩都在尖叫聲中逃命,可哪裏逃得過這些惡鬼的魔爪。
大約五分鍾過後,尖叫聲哭喊聲都已經停止,這裏隻剩下了那些惡魔的腳步聲,還有那些惡魔手中的刀尖血滴掉落在地上血窪的聲音。那些無頭人正在處理屍體,他們將屍體一個一個的不知道往何處拖,我跟了過去,可我出了這個村子後一切又變成了淩晨三四點時的黑暗,在夜裏什麼都看不到。
我回到這個小村子,癱坐在火堆邊。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這麼殘忍的場麵,原本歡歌載舞的午夜狂歡變成了砍刀肆虐的地獄屠殺,幾分鍾的時間內這是天堂與地獄的轉變。
幾十具村民的屍體不知道被無頭人拖去了哪裏,處理完屍體後無頭人跟著離開了,火堆邊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一個人癱坐在火堆邊,心裏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是真的,那些少數民族的村人,還有那些無頭人,都不是真的,我安慰著自己,並找到試圖尋找理由證明這裏的一切不是真的,因為這樣會讓我好受一點。
坐在火堆邊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看到一個白色大天燈從不知道哪裏升起,在黑暗的夜裏那個發著亮光的白色大天燈非常顯眼,顯眼但並不好看,因為那亮光是青色的,並且我隱隱的聽到天燈裏傳來鬼哭的聲音。
這個白色大天燈是人皮天燈,並且和我在落山鎮裏看到的那個幾乎一樣,非要說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眼前的這個更新一些,像是剛做成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