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女子便褪去全身衣衫,如象牙般白皙的絕美胴體裸露在天光之下,接著緩緩的走入潭中,清澈碧水漸漸將她的身體遮蓋,隻剩下圓潤修長的鎖骨。
夏日炎炎,悶熱異常,寒潭水柔和清冽,遊魚兒早已不見蹤影,兩岸怪石嶙峋,竹林青蔥鬱鬱,不遠處百丈瀑布飛流直下,嗡鳴聲傳至此處更顯幽僻,女子兩隻如蓮藕般剔透的臂膀輕輕的戲水,潑灑在發梢之間,水珠從眉前滑落經由尖俏下巴滴答在那傲人的肩胛之上。
水汽氤氳,凝成煙霧,繚繞周身,恰似仙境。
有道是此景隻應天上有,何似在人間?
然而,岸邊的某個巨石之後,一個抓耳撓腮的野孩子徹底毀了這一切意境。
野孩子大約六七歲左右,有一顆天生的大腦袋,上身精赤,下身圍著一張野獸皮子,身旁是一張大弓,看起來十分古樸。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更是盯著潭中滴溜溜的轉著,右手不時撓著耳後,表明他的心情有些急切。
小豆丁的確有理由急切,這裏的寒潭和森林另一外一地的暖泉都是他的領地。他小小年紀卻有潔癖,每日練功之後必然要洗洗澡,像這樣的炎熱天氣,他每日得洗三次!可是現在,這裏居然被別人占領了,看樣子好像還很不好惹,所以他很著急。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身前趴著的這個大石頭上,多了一攤黏稠的液體,在驕陽的炙烤下,又迅速的蒸幹。
野孩子看著潭中的那個女人,心頭終於有了計較——他必須要奪回自己的領地,捍衛自己的主權!
既然做出了決定,野孩子擦掉嘴角處殘留的口水,小心翼翼的朝著後邊爬去,隱沒於竹林之中。
潭中的女子並不知道這一切,她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先前從高空中散發的威壓足以逼走竹林裏一切生物,同樣也自信於她布下的障目法陣。
所以她理所應當的不知道有一個豆丁大的野孩子,竟能無視她的威壓,看穿她的法陣,並伏在大石之後流著口水偷窺她很久,來去自如。
小豆丁一口氣跑出數裏地,從竹林中穿插而出。
他剛從竹林外露頭,一隻黑影就撲麵而來,正是那隻先前那隻黑色胖鳥,正耷拉著受傷的右翅,伸出左翅指向寒潭的方向,啊嗚的叫了兩聲,像是在控訴。然後一下子鑽在小豆丁的懷中,眼淚嘩嘩的流著,想要找尋心靈的慰藉。
然而小豆丁根本無心安慰它,時間不多,他心下焦急,但是看它哭得實在可憐,隻好撫摸著它的羽翅,然後從褲圍邊的布袋當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它那傷翅上倒上一點點藥粉。
這瓶藥粉倒也神奇,胖黑翅膀上的傷痕雖然隻是輕微的外傷,被敷上後居然立刻就開始止血凝結。
“好了。”小豆丁用力把胖黑的頭從自己的懷裏撥了出來,對它說道,“現在,幫我一個忙。”
胖黑不情願的與他對視,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渾身一顫。
這是一種感覺,準沒好事!
果然聽完小豆丁接下來的話,胖黑立馬使勁搖起它的那顆小腦袋,雙翅鋪展,想要掙脫出小豆丁的懷裏。開玩笑,剛剛才九死一生的逃出那個女人的魔爪,現在又要它回去送死?
小豆丁哪裏會放過它,一隻手抓住它的腿,另一隻手在它的腦袋上拍了一記,道:“別動。晚上多給你烤兩隻野兔!”
胖黑的頭一下子昂了起來,黑黑的眼瞳也變得格外明亮,不過瞬息黯淡,它馬上又狠下心地別過頭去,衝小豆丁伸出左翅,意思是它得多要五隻,否則免談!
“好,成交!”小豆丁重重點頭,事實上對他來說,多烤幾隻野兔根本不算什麼事,然而他一副痛下決心的模樣卻讓這傻鳥眉開眼笑,以為占了多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