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處內,廳堂麵積很大,相當的寬闊,隻是現在是淡季,這裏並沒有什麼人。
案桌上,坐著的卻是一個白衣女子,女子約摸著二十歲上下,正伏於案邊翻閱著書籍,看著極為認真,然而就在片刻之前,她還為兩個小女孩辦理了手續。
這時,李勳上前躬身道:“李勳見過許師姐,不知今日招生處可是由許師姐執事?”
“嗯,是我。”白衣女子沒有抬頭,輕輕的回應了一聲,目光依然頓留在那書本之上,好似一瞬也不願意離開。
見女子這般作態,又有新入學的小師弟在一旁看著,李勳難免有些尷尬,不過也沒敢發作,對方的身份遠甚於他,於是又道:“昨日李師關照,讓我迎接新來的小師弟。現下,我已將人領來了,還請麻煩許師姐為其辦理入院手續。”
女子這才抬起頭來,合起了桌上的那本書,眉頭微微蹙著,顯然是有些不耐煩,她輕描淡寫的撇了一眼李勳,便將目光落在了小豆丁的身上,開口道:“姓名?”
小豆丁也是在這時看清了白衣女子的相貌,的確可以稱得上清麗無雙,單在美貌這一點上與杜筱柔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他麵頰紅了一紅,眼神微微閃爍躲避,活似一個對初見女神一見傾心的純情小男生,心情中有激動,更有羞澀。
“我……我叫寧徹。”
那許師姐倒也不覺得奇特,不敢與她正相對視的大有人在,也不會因為受到一個小孩子的青睞而感到太多欣喜。
許師姐收回了目光,從桌案的一角拿過一個簿冊,一邊低頭翻閱一邊道:“將你那鳥兒掏出來吧,別回頭給悶死了。”
隻是她這話說出去了好久,下麵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她心奇之,又微微抬起頭來,卻發現底下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目瞪口呆的將她看著,那樣子,好不迷茫與震驚。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執事李勳趕緊收斂了臉上的驚容,雙手後背,眼睛斜視望向屋頂,耳觀鼻,鼻觀心,一副這一切與我無關的樣子。
小豆丁則囁嚅不定,臉上的表情晦澀難明,過了許久才像是痛下決心,一本正經的問道:“許師姐,入院還需要體檢麼?”
“體檢?”許紓欣詫異,但是略做思索也明了了這兩字的意思,道,“不需要。”
“那既是如此,許師姐為何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聖人雲,身體發膚皆承自父母,師姐非我父母親長,又非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能隨意將此物示與你來看。”
小豆丁說的義正言辭,鏗鏘有力,隻是那許紓欣卻聽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的道:“我隻不過是讓你將懷中的鳥兒放出來,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
哪知這時候小豆丁大喝一聲,麵露凶相,顯然憤怒之極,手一指襠下:“師姐何故辱我,那東西明明是長在這裏,不是長在懷裏,非要我脫與你看,驗明正身麼!”
到了這時,許紓欣哪裏還不知道小豆丁話中的意思,她一瞬間臉色煞白,又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森然的寒意彌漫,眼中迸射寒芒,未作一語,身前元氣滾滾,就有一白色短劍凝結成型,這女子竟是一個化形境的強者!
小豆丁冷汗直飆,這回當真是玩大了,這女子不僅實力強橫,殺伐之心亦果斷。
那執事李勳更是眉毛直跳,他專修文名,也並非是沒有一點武力修為,隻是他也沒有想到許紓欣竟然會突然暴起,而且殺意難抑,看這模樣竟是想要將小豆丁格殺於此。故而他沒來得及調動元力護住小豆丁,那元力之刃已然衝將了過來。
李勳雙腿發軟,無法想象接下來發生這件事將會引發怎樣的風波,而他一介小人物,也必定會不由己的卷入這漩渦之中,最終被撞得粉身碎骨,一想到這裏,他的雙眸死灰一片。
然而,出乎意料的,小豆丁並沒有血濺當場,那元力之刃在他的胸前劃過,瞬間將海青色的衣衫撕裂開,元力之刃就此消散,所產生的餘波依然拽著那破碎的衣衫布條搖曳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