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的天氣,死寂的城市,無聲的車廂,沉默的氣氛,空氣中能聞到的就是旁邊向宏嘴裏不斷傳出的煙味,那煙味裏傳出的意味讓陳崚感動捉摸不定。
“殤,我能問,你為什麼要帶著那個小孩嗎?”
聽到向宏的疑問,陳崚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出來,語氣中有著譏諷:“我能說我準備拿他作為威脅你的人質嗎?”
“看來他又在瞎嚷嚷那些事·······”向宏出乎陳崚意料的平靜,隻見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吸的力度讓人感覺他是不是要把那半條雪茄抽幹。
“咳咳!”果然吸的量承受不住,向宏的咳嗽的聲響讓在前座的一名新安義骨幹聽了不禁回頭,剛剛陳崚對他老大嘲諷時他都沒有反應,此時聽自己老大咳嗽才回過頭,可見他們幾人私底下都知道向宏的往事,知道此時該做什麼。
向宏感應到了自己部下的關懷,衝他揮了揮手,然後閉上眼睛冥思起來。前麵那名骨幹見狀,眼睛看向陳崚閃過警告式的厲色後身體坐直麵向前方。
陳崚對現在向宏的反應感到不解,他原本的計劃是決定試探向宏對永陵的態度然後再作定論,但現在的情況讓他原本的計劃有點亂。
“殤,有沒有聽過鴉瘋症?”
“鴉瘋症······”陳崚聽過這個名詞,因為那就是讓這座城市淪落為今天這般死城的罪魁禍首。
這是一種由烏鴉禽類傳播的特殊禽流感,這種禽流感感染率非常高,這種禽流感危害在於感染後的人在潛伏期很難被檢查出來,當知道預防時為時已晚,病症已經發作了。
發作者會在潛伏期時慢慢被腐蝕大腦神經,在與他人對話時通過氣味和唾沫傳染,到發作時感染者身體機能會抽搐,發熱,對他人抱有攻擊行為和猝死!
因為這一禽流感,曾經生機勃勃的城市在市民病情的爆發後瞬間沒落,墮落成如今的烏鴉之城。
現在這種鴉瘋症禽流感在世上還在傳播,所以人類在麵對惡魔入侵的迫害,還有預防這個世上那些暫時還束手無策的病毒危害。
向宏看向窗外,眼裏像是在追憶著什麼,瞳孔閃爍著城市飛逝而過的倒影,嘴邊道:“這座城市曾經的盛興和現在的破落,成為哈頓的玩物我可謂是看著眼裏,鴉瘋症的可怕隻要目睹了那場悲劇的人才能夠了解。曾經永陵的母親也是因為鴉瘋症而變得癲痢,但她不是被流感病毒害死,而是被某個殺千刀的畜牲給施虐而死!”
陳崚靜靜的聽著,雖然這種故事已經爛大街幾乎在世界各地都在上演著,但腦海中浮現了某個與其相同走向變路的人的身影。
“說說你為什麼不與永陵相認吧?”
向宏眼裏沒有了以為的沉穩和平靜,看向陳崚的眼中滿是怒火,聲音低沉而且危險:“如果他是我的兒子我會無比高興地將他培養成我的接班人,但那個雜種是哈頓侵犯我妻子逼我妻子生下難產死去的災星!”
“李皤那家夥是為了加入哈頓的勢力而奮鬥,但我不是!我要接近哈頓,然後讓我所有的有生戰力全部一起討伐他!”向宏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激動,讓前麵駕車的司機和副駕駛的骨幹被震得一愣,正襟危坐。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自己老大如此激動。
向宏意識到情緒的激動但他不想壓抑,仍由自己紅著脖子喘著粗氣。
陳崚聽後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但是他不想說出“你想搞死哈頓跟世盟國合作”這種蠢貨,眼前這人如今的成就不是單單靠仇恨起來了,他自身的才華付出絕對不可或缺。與這樣的人合作,陳崚發現無需計劃也無需自己參與,一切事情都在依哈頓為中心發展,也就是說,哈頓正在慢慢的為自己的自大張狂,走向覆滅。
世界之惡圍繞著眾多之惡必將因惡而亡!
陳崚嘴角輕輕挑起,內心想道:‘向宏,在哈頓死掉之前,我們可以好好合作。’
車霧燈照亮了籠罩在迷霧中的地下停車場,因為空氣潮濕濃霧的厚度讓熟悉路線的司機都看不見大致的路徑,不過也幸虧這迷霧,讓向宏他們與李皤他們錯開,也讓還沒有釋懷的兄妹暫時沒有見麵。
在皇冠夜總會東南麵一棟枯朽建築物的樓頂,潔白的衣袍在風中舞動,白色的眼痛緊緊盯著一群人中自己最關注的人,而在她前麵的屋簷處,一身黑色特戰服的檀正操作著一把小口徑消音槍管的狙擊槍鎖定著下方的一切。
“他進去了,而且看起來毒癮發作的時間還沒到。”檀閉著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緊貼著瞄準鏡,鏡片的十字準心瞄準著陳崚的頭,隻要她手中輕輕一動,一秒鍾陳崚的頭就會血肉模糊。
當然,她知道這樣殺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