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之中,跳動的火把映紅了海嵐略顯稚嫩的麵龐,少年眼神堅毅,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靜靜的注視著首座之上的男子。男子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頭精悍的短發,並沒有那種流裏流氣的土匪特征,反而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其身旁的眾多頭目也極有規律的依次而站,身體挺得筆直,和傳聞中鬆鬆垮垮的土匪不符,絲毫不顯得隨意。
一般的匪眾也是如此,行進間兩人成伍三人成列,而且絕對沒有交頭接耳的情況。整個土匪營地及其有紀律性,給人的感覺仿佛是軍隊一般,沒錯,就是軍隊!海嵐眼中精光一閃,聯想到李鐵柱對他們的來曆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這些人想必也是有著特殊的故事,海嵐眼睛一轉,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楚南望著大堂下站著的海嵐,不由得有些奇怪,看這小子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在這樣的一個土匪窩裏,身旁都是一些凶神惡煞的漢子,大刀闊馬的情況下,卻不見絲毫的驚慌與恐懼,顯得十分冷靜。楚南不由得在心底暗暗點頭,光是這份心智就極為不易,難道是帝都中那幾個有名家族中的少爺?可這小子除了服飾奇異,身邊卻沒有任何高手保護,本身更是沒有絲毫修為,看來是要好好地探一探他的底細。想到這楚南不由得暗暗苦笑,如果當年自己也是如此考慮周全的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楚南看了一眼身旁站立的一名瘦高的男子,男子會意的上前一步,喝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到底是什麼人,當初怎麼會突然在那裏出現,把你的身份來曆一件件的交代清楚!”
海嵐心底一緊,知道真正的時刻來臨了,深吸了一口氣,海嵐緩緩的回答道,“好漢,我叫莫海嵐,隻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孩子,為了混口飯吃進了一個雜耍班為學徒,我身上的衣服也隻是雜耍班的戲服而已。當日我們一行人要去城鎮演出,遭遇了風暴,被卷起後昏迷,醒來時不知怎的就出現在了這裏。”海嵐眼簾低垂,編了這麼一段謊話,經過這些天與李鐵柱的相處,他自信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許了解,現在也隻能指望這土匪首領頭腦簡單,希望可以蒙混過關了。
“好小子,你這一番謊話編的半真半假,如果是一般人,也就被你欺騙過去了。”為首的男子一聲冷笑的說道,“你身著奇異服飾,如果說是雜耍班的戲服倒還可信,但你可知道這附近根本沒有城鎮,離這裏最近的城鎮也要有百餘裏,你這麼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被風暴卷行百餘裏而渾身上下毫無傷痕?還有,”男子瞥了一眼李鐵柱,“這風暴卷人而行的事想必是有人告訴你的吧,可他也不曾知曉,這種事都是在海邊發生的,隻有那裏的氣候條件才會出現這樣的風暴,這裏是內陸,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風暴。”男子停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海嵐一眼,“最主要的是,一個雜耍班的學徒能見過什麼世麵,在今天這種場合下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估計連話都說不出來。反觀你臉上卻毫無慌亂之色,言談間條理清晰,必定另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