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僻靜的公路上,公路兩旁都種植著樹木,隻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原本可以給公路帶來點生氣的樹木此刻卻是蕭索不已,反而讓公路看起來更加的荒涼。一輛與這個景色十分不相符的銀色跑車停在路邊,它的身後停著一輛黑色的標準的巡邏警車,奇怪的是巡警隻有一人,按照慣例巡邏警車都是兩人出動才對,一人出動的情況很少,要麼是因為搭檔生病了,要麼就是菜鳥初次執勤被整。
當巡警走到艾力的車窗前時,艾力的腦海裏已經演練了無數遍殺死對方的方法,隻是在看清對方的臉時頓時沒了殺意,這明顯是一個新手巡警,光是要開口說話都能看得出對方的緊張。雖然沒了殺意但是艾力也不會掉以輕心,像這種剛從警校出來的菜鳥反而比老手更要注重製度更認死理,艾力保持著微笑,他知道他微笑的時候很能讓人放鬆警惕,亞曆山大說過這是上帝給他的天賦。
艾力決定打破僵局,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這個新手巡警的緊張了,怎麼說也是警校出來的,為什麼會膽小成這個樣子,這種性格不適合幹警察啊,他要是新手巡警的朋友一定會勸對方改行的。艾力收起內心對新手巡警的嘲諷,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開口說道:“警察先生,不知道我哪裏違規了?”
新手巡警總算是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其實他剛才並不想叫停這輛跑車,隻是覺得在這種地方碰到這樣的跑車感覺有些不對勁,現在看看車主微笑的樣子,他有些尷尬,不過例行的事還是要做的。定定緊張的心神,新手巡警微笑著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把您的駕駛證件給我看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道您是要去哪?”
艾力把早就拿在手上的證件從車窗遞出去交到了巡警的手上,用手扶扶鏡框,眉毛一揚,笑著說道:“這麼冷的天氣誰願意往外跑啊,隻是朋友生日,我要去朋友的莊園玩,呀,瞧我這張嘴,像警察先生這樣盡職盡責,大冷的天還得在外麵巡邏真是夠辛苦的,不過,您的搭檔去哪了,怎麼就您一個人呢?”
新手巡警聽著艾力的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小聲的歎了口氣,雖然知道新手剛開始是會被整的,但是他被整的時間也太久了一點,那個跟他搭檔的老巡警脾氣古怪又是快到了退休的年紀,他也不好說些什麼。艾力把新手巡警的表情變化看在了眼裏,他有些同情對方了,不過這在哪裏都是不成文的規定,要融入一個地方自然要從被整開始,職場上的這些還算是輕的了,像大學裏的那些兄弟會,新人要進去可謂是受盡了屈辱折磨,但一旦成功受到認可,收獲的會更多。
新手巡警想起這些天遭遇的事,心情開始煩躁起來,將證件還給艾力後也沒什麼繼續下去的心思,再說他攔下艾力也是因為他一時的直覺判斷而已,艾力根本沒做什麼違規的事,笑著表示檢查完畢後轉過身就往巡邏警車走去。艾力看著後視鏡裏新手警察的背影,鬆了口氣,看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擾亂對方的心思,對方自然也沒什麼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很幸運攔下他的是一個受排擠的新手,才可以用“搭檔”二字擾亂對方,要是碰上的是一個老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艾力重新啟動車子,在就要開出去的時候,突然看到新手巡警又跑了回來,心裏一緊,臉上卻是如同剛才一樣的微笑。艾力停下車子,將手伸出車窗,等到巡警跑到車窗前的時候,他探出半邊臉笑著說道:“警察先生又有什麼事啊?”
新手巡警在經過後車廂的時候,聞到一股血腥氣,雖然隻是一下但也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為防萬一,他不會點明發生什麼事。新手巡警不動聲色的將手靠近別槍的地方,微笑著看向艾力,眼神裏帶著一絲關心的說道:“您是不是受傷了,我剛才好像聞到了血腥氣,是您身上的嗎,還是我再檢查一下?”
艾力依舊是微笑著,伸手扶了扶鏡框,露出一副迷茫的樣子,開口說道:“血腥氣?哦,是我身上的,我早上檢查車子性能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手,沒什麼大礙,真不愧是警察,這都能聞出來,換做是我女朋友她才不會管這些呢。”
艾力說著就把另一隻手伸出了車窗,一條傷痕清晰的從虎口蔓延到手掌掌心,看樣子是傷得不算重,他的臉上滿是對新手巡警的佩服,眼神裏卻貌似多了點責怪新手巡警多管閑事的意味。新手巡警的眼皮跳了一下,心裏的疑慮卻是去了大半,既然車主受傷了,那他聞到的血腥氣應該也是車主造成的,揮手示意艾力把手收回去,接著說道:“怎麼不包紮一下,雖然傷口不嚴重但也要小心。”
艾力的臉突然有些紅了,略帶點羞澀的說道:“這不是想著去朋友的莊園玩的時候讓我女朋友發現我受傷了嗎,她整天大咧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在乎我,你看就連去朋友那裏她也要自己去呢,我倒是被撂下了,就是賭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