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哥哥!”像一隻歡快的鳥兒撲入他的懷中,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的雙臂牢牢地抱住。
“楊柳?!”奚我後意外極了,“你怎麼出來了?”
“皇後娘娘特許的。”她放開他,高興地說,“我能和你一起過中秋節了。”
“可是我……”奚我後頓時想起了答應侍香的事,竟想當場拒絕楊柳。
楊柳不解地看著他,“可是什麼?”
“中秋那天晚上,太君要我跟緊少爺,恐怕我賠不了你了。”奚我後擰眉低聲道。
楊柳的表情頓時一落千丈,原本的期待也一掃而空。
“沒關係,至少我們今天都可以在一起啊。”奚我後安慰道,“來,跟我講講最近的事吧。”
“嗯,”楊柳唯有拋開不愉快,依順地跟著他走了,“皇後待我是極好的,她很照顧我,這次還準我三天假,我可以好好地陪你了。對了,這個給你。”她把司馬楚兒給她的香偶拿出來給奚我後,“看,和我是一對的,喜歡嗎,皇後送的。”
奚我後接過香偶掛件,道:“果真可愛,這味道也好奇異。”
“我幫你戴上。”楊柳在他腰間細心地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突然她又問,“我上回送你的香囊呢,你有沒有戴著?”邊說邊在他身上摸索。
奚我後抓住她亂動的手,道:“那個香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弄丟了。”“啊?”楊柳的臉色立馬變得失落,“你就這麼不小心啊。”
奚我後低頭握住她的手,淡淡道:“對不起了。”
楊柳見他如此說,心情便有了好轉:“這回就饒過你吧。這個香偶你可得好好保管,知道嗎?”
“嗯。”奚我後點點頭,看著楊柳一副幸福滿滿的模樣,自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這是怎麼了,明明曾經那麼喜歡她,那麼思念她,難得在宮中見一麵都能讓他激動很久,而今她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卻什麼感覺都沒了。
他甚至不會不忍她的難過,也不會想盡話語去安慰她,寵她了。
奚我後,莫非,莫非你不再愛她了?心底有一個聲音這麼問自己。
“皇後娘娘,這邊請。”張遷流和李歸成帶著大批的人在門口迎接司馬楚兒的大駕,一路引至客廳。片刻之後老太君從簾中走出,麵帶笑容,司馬楚兒見到她連忙起身相迎。
“老身見過皇後娘娘。”太君說著便要拜下,司馬楚兒及時伸手扶住,道:“太君不必行禮了,快坐。”
太君點點頭,緩緩坐了下來。瞟了眼周邊站著的仆從,張遷流立馬會意,轉身對眾人道:“太君要和皇後說會體己話,你們都先退下吧!”
“是。”皇後的隨從以及上官家大批的仆人都應聲道,然後整齊快速地退了出去。
“如何,說吧。”太君驀然間換上一副嚴肅之極的表情,對司馬楚兒的態度也不像往常那樣和藹謙恭。
“回太君,楚兒自嫁入皇室成為皇後以來,皇上對楚兒都疼愛有加。”司馬楚兒站起身,對太君作彙報一般。
“嗯。”太君長長應了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等她繼續說下去。
“不過,皇上到現在都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即便在豐兆宮就寢時也隻是和衣而睡。”司馬楚兒繼續恭敬地彙報著關於皓天的事,“而且據我所知,其他的妃子那裏他也甚少去。”
老太君的手難以察覺地緊了緊,額間的皺紋顯得更深,隻聽她幾不可聞地歎了歎,跟著道:“二少爺在宮裏時如何?昨晚他都沒有回來。”
“日前皇上微服和二少爺前去夏家的封地視察軍隊情況,途中遇到特大暴雨,二少爺的馬匹體力不支倒在路上,他們便共乘一騎,最終順利到達營地。但是,二少爺抵抗不住暴風雨的襲擊生了場大病,皇上便將自己的臥房讓與他休息。昨天回到京城,怕太君擔心,故而留他住在了寢宮,還請了最好的太醫為他診治。”司馬楚兒一口氣說完,道,“楚兒覺得皇上對二少爺應該是抱有很大的感恩之心才對。”
“你懂什麼?”太君聽到這裏,不由煩躁地打斷。她起身走了兩步,又問,“聽聞皇上對承歡公主有意,是否真有其事。”
司馬楚兒搖搖頭,道:“皇上讓她入住紫陽宮,實則是在做給**女人們看,使她成為眾矢之的,讓她難以立足。皇上對阮華公主的恨,時至今日都未曾消減半分,他現在對承歡愈好,日後要她付出的代價就愈多。他在用他的方式報複阮華公主。”
司馬楚兒說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太君一臉沉思的麵容不語。
須臾,太君開口道:“太後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按您的吩咐,籌備起來了。”她道,“屆時無鹽少爺也會被邀請去的。”
“好,楚兒,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看著皇上,有什麼異樣情況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太君慎重地叮囑道。
“是。”司馬楚兒毫不猶豫地答應。
“大少爺!”門外突然傳來沈娘的叫聲,太君和皇後同時一驚。
“少爺,您在這兒多久了?”沈娘的聲音就在門口。
沒有聽見上官可人的回答,司馬楚兒連忙去開門,見他靠在門口站著,長袍的衣袖在風中微微揮動,他的眼神沉沉地掠過她直視站在後麵的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