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在家寫小說,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把開頭兩段寫好,並且為這部長篇都市小說初定了一個書名——《夏雨侯的黑道生涯》。我把前兩段翻來複去讀了幾十遍,修改了一些語句,終於改得自己覺得滿意了。
寫完開頭後,我急不可待地給林夕打了個電話:“林夕,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有點事情要忙,可能不回了。”
“哦。”我有點失望。
“怎麼啦?”林夕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沒什麼,想見你。”
“嗯,那下班的時候你來載我。”
“真的?你回來?”我喜出望外,像小孩一樣歡呼道。
“是呀,”林夕柔聲說,“你先把飯做好,我回來做菜。”
“好。”掛了電話,我歡天喜地地做飯去了。
中午吃過午飯,我和林夕呆在沙發上休息。我坐著,她則躺在我的大腿上。我把已經打印出來的小說開頭給她看。區區兩千字,她卻看了將近十分鍾。看完後她說:“嗯,寫得很好哦,很吸引讀者,讓人有一種一定要往下讀的衝動。但‘夏雨侯’和‘她’的交談,好像有點囉唆,可以再精簡一下。還有這裏……”
林夕一口氣說了五處她覺得有待改進的地方。本來我是一個我行我素、超級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別人向我的小說提各種各樣的修改意見時,大部分情況下,我表麵謙虛接受,心裏卻不以為然,認為自己所寫的是最好的,不必要修改。但不知怎的,林夕的意見卻讓我覺得十分有道理,讓我強烈地認為,如果按她所說的那樣修改,真的可以把小說寫得更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然,前提是那旁觀者相當聰明,也相當了解當局者,否則一個笨蛋,或者一個外人,即使他在局外,恐怕也不會清晰,不能給當局者提什麼有用的建議。
林夕啊林夕,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幫我實現理想的仙女。
下午把林夕送到單位後,我繼續在家寫小說,正寫到激昂之時,卻被一通電話打斷了。我接通電話,沒好氣地說:“喂?”
“翔!是我呀!”
“哦?”那是BJ一個做書的朋友的聲音。
“是你呀?你近來怎樣啦?”
“還好吧。你呢?”
一番客套後,他終於說正題了:“對了,過幾天TJ有個大型書展,我和BJ幾個做書、做雜誌的朋友打算一起去看看,順便探望一下TJ的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作為一個熱愛寫小說的人,當然是極之關心圖書市場的動向的。之前在BJSH深圳等地舉辦的大型書展,我都去看了。我馬上說:“當然要去!決定了具體時間後,你告訴我,順便幫我訂機票。到時我到BJ跟你們會合。”
“好,那到時見。”
掛掉電話後,我第一時間想到,讓林夕和我一起去吧。但我轉念又想,林夕要上班,怎麼可以隨便請假,陪我去TJ再說,我又不是去玩,而是去辦正事。
但我又有些擔心:我離開廣靈的日子,徐磊會不會乘虛而入?小慧會不會找林夕麻煩?會不會有新的林夕追求者出現?
唉,其實擔心也是白擔心。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林夕身邊看守著她,哪裏都不去吧。正如林夕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自己懂得處理。考驗無處不在,躲避考驗,無法真正解決問題。躲過一次,還有千萬次。因此考驗來臨的時候,不該躲避,而該去麵對,去通過。我相信麵對誘惑時,我能通過考驗,同時我還應該相信,林夕也能。真正的黃金,不怕任何烈火;真正的愛情,也經得起任何考驗。 晚上約了林夕去看《男才女貌》的首映。林夕快下班的時候,我便來到單位,在單位附近等候。林夕下班後走出來,見了我,笑了笑,正向我走來,忽然一個男子拿著一紮超大的鮮花(大概有兩三百枝)走到她麵前,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嶽林夕小姐嗎?”
林夕點了點頭。
“這花是一位先生送給你的,請簽收。”
林夕望了望我。我搖了搖頭,示意那花不是我送的。林夕秀眉一蹙,一邊簽收,一邊露出迷惑的表情。
“花上有卡片嗎?”送花的男子走後,我走到林夕跟前問道。
林夕看了看,說:“沒有呢。”
我皺了皺眉:“會是誰送的呢?”心中則想:“一定是徐磊那個混蛋!”
林夕說:“我先把這花放回辦公室。”
我點了點頭。不一會,林夕把花放好,走了出來。我拉住她的手,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前方一人說道:“林夕,你喜歡那花嗎?”
我和林夕抬頭一看,都是一怔。
大家猜那是誰?!
不是徐磊。
竟是薑帥!!
汗,連他也追求林夕來了?
接下來,會不會連華宇呀,陳浩呀,古龍歲呀,jawed呀,嶽輝呀,等我所認識的男人,都追求林夕來了?
一個曾好幾次嘲笑林夕的男人,現在竟然會追求林夕?
“那花……是你送的?”林夕問。
“是呀。你喜歡不?我以後每天也送你一紮。”
林夕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薑帥直截了當地說。
暈倒。他是白癡呀?
林夕一點笑意也沒有,很嚴肅地說:“我有男朋友。”
薑帥瞟了我一眼,輕蔑地說:“他?算啥?要錢沒錢,要樣子沒樣子!我一定會把你從他手上搶過來!我有信心!”
唉,我覺得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侮辱我的智慧。我甚至不屑去反駁他,不屑去瞥他一眼。我對林夕說:“走吧,來不及看電影了。”
“嗯。”林夕挽住我的手臂,和我一起離開。
薑帥還在像瘋子一樣在後麵大叫:“我不會放棄的!終有一天,你一定會接受我的!我薑帥要泡……唔,我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追到手!”
他這樣明目張膽地向我宣戰,我卻一點不危機感也沒有,隻是覺得很好笑。
麵子是人家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我和林夕在附近的雲嶺山色吃過飯,便來到金逸影城。剛走進影城,隻見薑帥站在售票處前方,望著我們,不可一世、充滿傲氣地說:“林夕,你是來看《花好月圓》嗎?我已經把《花好月圓》所有場次的所有大廳都包下來了,你愛坐哪個大廳、哪個位置都可以。我怎麼知道你想來看電影?當然是問你的同事啦!怎樣?是不是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