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00,外麵的天空依然很黑。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酣睡的齊妙猛然驚醒,她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刑偵隊長唐峰低沉的聲音。
“齊妙,地址發給你了,馬上來!”
“是,唐隊。”
齊妙迅速起床穿戴好衣服,跑到衛生間裏洗漱。她看著鏡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鏡子裏那張精致的臉龐寫滿了疲憊,因為長時間的睡眠不足,黑眼圈濃的像是畫了煙熏妝。
這時手機接收到傳來的地址,齊妙胡亂擦了一把臉,走出衛生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是C市和J市交界處的一個地點,距離這裏大約100公裏左右。
齊妙拿起外套向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下掛在客廳牆上的全家福,她對著照片微微一笑,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鬥誌昂揚。
趕到事發地點時已經是6點多,天蒙蒙亮,刑技中心的同事們正忙得不可開交,唐峰在打電話,臉色難看,齊妙沒跟他打招呼,戴好手套和鞋套後徑直走進案發地點。
案發地點在昌林大橋的橋洞裏,還沒等走進橋洞,一陣極為強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此時,天還沒全亮,昌林橋下巨大的橋洞仿佛是一個讓人窒息的深淵。從警3年,齊妙對這些血腥的現場早已見怪不怪了,但不知為何,這次居然讓她還未見到現場便心生寒意。
“來了!”唐峰走到齊妙身旁說道。
“哦,哦,唐隊。”齊妙趕忙搖了搖頭,深呼一口氣。
唐峰看著臉色蒼白的齊妙問道:“身體不舒服?”
“沒事,最近有點累。”齊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唐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又有的忙了,進現場看看吧。”說完,拍了拍奇妙的肩膀示意安慰,仿佛又是鼓勵。
昌林河幹枯多年,河床上雜草叢生,走進橋洞,血腥氣越發濃烈。
一輛公交車停在橋洞裏,車尾的玻璃上貼著315路公交標識,橋洞裏的地麵上很幹淨、無血跡,那麼血腥氣是從公交車裏傳出。
這時,一個20出頭的小夥子從公交車裏跑出來,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唐峰走上去輕輕踢了他一腳,不滿地說道:“王雙喜,瞧你那點出息,每次在現場你都要吐個不停,就你這個損色還幹什麼刑警,幹脆把你調回內勤算了。”
叫做王雙喜的小夥子一聽唐峰這話馬上急了,站起身,邊擦嘴角邊央求道:“別介呀,唐隊,我吐啊吐啊就習慣了,再說,這次情況太特殊了,你得給我點時間適應不是?對吧,妙妙姐?”說完,使勁地向齊妙哢吧眼睛求救。
“少來這一套。”唐峰懟了王雙喜一錘,“你跟齊妙詳細說一下情況,我要出去接個人。”
齊妙和王雙喜聽到唐隊的話後都一愣,唐峰沒理會他二人,自顧走出去。
“妙妙姐,能讓唐隊親自接的人可不多呀!難不成……”王雙喜指了指上方。
“別瞎猜。”齊妙拉著王雙喜走進車裏。
車裏一共有四具屍體,都在最後一排座位上,呈跪伏狀,地麵上有厚厚的一灘血跡,已經凝固。
“昨晚10:30,市局接到公交公司的報警電話,最後一班315路公交失蹤,市局派出人手調查,未查到任何線索,今早4:00左右,接到報警電話,在昌林大橋橋洞下發現一輛公交,裏麵有人被害。”
“我們趕到現場時,發現車上一共四名受害人,司機張強的身份已經確定,其他3人正在核實中,死因經過法醫初步鑒定是失血休克,傷口在受害人眼部和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