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雋不知為何會進入這片天地,她等了又等,未曾有何變化,望著天空的大蔓,隻有它是個變數。身形拔高,似劍出鞘躍上大蔓,視線在最下麵的蒼金色葉子上掠過,發現在葉片上立著一個三寸高的蒼金色小人,正手持蒼翠木劍,身形騰挪劈劍。
牧雋凝神細瞧,正是蒼生劍訣,不過不是七式,而是九式。忙看向第二片蒼金色,上麵也立有一個小人,它的劍招與第一片葉子上小人不同,卻依然是九式。而第三片,乃至後麵六片葉子都是空空如野。
葉生九片,就像修者的每一次進階一般,如今牧雋才是金丹修為,便隻能看見前麵兩片葉子上的劍訣,而後麵的七片則需要牧雋修為增長才能開啟。
牧雋的心安定下來,隻要蒼生劍訣傳承完整,她便能一步一步踏實前行。靈力凝成手中之劍,牧雋與那葉子上的小人一同翻騰劈劍。
當牧雋再次出現在石室中時,季節已然輪轉兩次,而靜立於此的她,若一枚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懸浮在半空種子化成星芒飛入她的識海,一旦她踏入元嬰境界,種子便會再次開啟,傳授下一境界的蒼生劍訣。許是完成了傳承,石壁上的藤蔓雕刻,化成光點飛到半空,緩緩凝結成一把蒼金色長劍,劍身似藤蔓,蔓梢化成劍刃,兩片綠葉化成護手,蒼金色藤身化成劍把,種子化成柄頭,蒼金色綠葉化成劍鞘。
劍成飄到牧雋麵前,她見之便心生喜愛,雙手捏訣,神魂敕紋從眉心飛出,落入劍中,一息後,劍身上浮現‘蒼生’二字,牧雋輕聲說道:“今日起,汝便為蒼生劍,舞蒼生劍訣,護吾平安!”蒼生長劍出鞘,石室騰起一聲清鳴,便化成一線落入牧雋的中丹田,占據玄白幽赤的地盤。
若雲霄知曉牧雋對蒼生劍的箴言,定會把她拍到域外去,太沒有追求,連他半分氣勢都未曾有。不過牧雋不會在意,殺戮與她來說,總是慎之又慎,輕起幹戈,與她性子不合。
踏出石室,望著滿山的落葉,如此景象,倒讓牧雋愣了一息,修界的四季總是有些違背自然規律,而此刻看見落葉反倒有些不能適應。不過是悟了一道劍訣而已,便三載匆匆而過。
幻生木化成輕舟,淩空禦風而行,慢悠悠的在群峰之間飄蕩,牧雋懶懶靠在船舷邊,望著雲空愜意發呆。
“雲華牧菁,與友初來此地,冒昧打擾,還請修者勿怪!”峰頂傳來的聲音,環繞在群峰之間。
牧菁?牧家的後輩?牧雋腦海中念頭閃過,側目神識微凝,但她看清那張麵容時,腦海中有一息的空白,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下一息,才想起,噢……原身的臉!
那一息間牧雋思緒萬轉,要不要前去?要不要隱瞞身份?如果起了爭鬥,要不要下死手……
“雲華慕華,誤入此地,驚擾修者……”朗朗男聲,席卷而來,那一息仿若暴雨前的寧靜,又仿若颶風之後的安然麵對,牧雋的心靜了下來。
驅舟前往峰頂,這時她才發現峰頂上佇立著偌大的祭祀殿宇,灰石切成寬約五十丈的道場,立著兩道身影,同著雲衣廣袖,秀雅俊美相伴,很是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