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小茹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種地卻是在城裏學會的。
回到家才知道,諸葛援朝之前已經不聲不響的偷偷將房子租給了祁克,祁克給了他五萬的房租,租房合同上寫的是一個月一百塊的房租,諸葛援朝將房子出租了差不多42年。
這事連白龍珠也不知道,諸葛援朝悄悄的昧下五萬,除了抽煙喝酒,偶爾他還去洗頭房玩玩。
諸葛小茹原以為他已經洗心革麵了,沒想到這些年諸葛援朝吃喝玩樂一樣也沒舍得丟下。
白龍珠氣得哎喲哎喲的躺在榻上歎,看她賴賴唧唧的病樣仿佛很快就要死掉。
然而白龍珠就是不死,異常堅挺的哎喲哎喲。
諸葛援朝咳得麵堂發黑,也像個快死的模樣。
但就是不死。
看來每個人的命真是天定的,為什麼就不能勻點給球球呢?他還那麼小,還沒來得及戀愛,結婚生子。
還是個純純的童男子。
晚上諸葛小茹就著花生喝酒,不喝紅酒,現在她改喝白酒,酒真是個好東西,喝到微醺,眼淚就不自不覺的滑落下來了。
祁克陪著她喝酒,他繼續租住在這裏,跟她們同住一個院。
光喝酒不過癮,諸葛小茹還想抽根煙。
“給我一根煙。”她跟諸葛援朝要煙抽。
戴著罪等著立功的諸葛援朝很是殷勤的獻上香煙,並且狗腿的給她點煙。
尼古丁嗆得諸葛小茹直流淚,“你說,為什麼,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要死呢?”她皺起眉頭問祁克。
該死的諸葛援朝立即慚愧的低下頭。
“該死的,不該死的,最後都會死,人間煉獄,前世罪劣深重的要長長久久的在人間贖罪,隻有少數幸運兒才能提早結束煉獄修行,早登極樂。”祁克緩緩道。
“極樂是個什麼樣子?”諸葛小茹沒見過極樂世界。
“沒有生老病死,跟天地同壽,永恒的年輕,永恒的美麗,永恒的開心。”祁克給她描述極樂世界的雛形。
諸葛小茹聽得直傻笑。
半夜從榻上爬起來,她直通通的走出院子直奔門口的小河。
祁克守株待兔的等著她,掐指一算,他估摸著諸葛小茹差不多該自殺了。
等到河水沒過她的腰,祁克涉水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她,“你的大限還沒到。”他很是冷靜的告訴她。
諸葛小茹哆哆嗦嗦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不成調的悲鳴聲,這聲音不高,低低的,是心碎成渣的聲音。
“在你麵前有一道檻,你跨不過去,我抱你過去。”祁克將她從水裏抱起來扛到肩上。
諸葛小茹像一袋米一樣趴在他的肩上,低低的哀鳴著。
祁克抱住她兩條腿扛著她去田間地頭繞圈,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她趴在他後背上睡著。
早上諸葛小茹醒來,沒人知道她昨晚投河的事,連她自己都恍惚,懷疑是做了一場夢。
村裏的大喇叭響,讓村民們去村委辦公室開會。
諸葛援朝很積極,沏一杯濃茶,早早的就去村委報到。
祁克穿了一件白襯衫,一條卡其色長褲,腳上一雙棕色休閑皮鞋,清清爽爽的去堂屋叫諸葛小茹。
諸葛小茹蓬頭垢麵的吃著早餐。
“開會?我爸去了。”她稍稍有些尷尬。
“一起去看看。”祁克溫和的邀請她同去。
諸葛小茹不想去,昨晚剛在祁克麵前尋過死,現在很怕他給她講一堆人生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