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韓冬兒不自在的嗯一聲。
諸葛小茹心裏不太舒服，臉上一點不露。
她拿冬兒當女兒疼，給她打錢，給她遞零食遞麵膜，冬兒從沒主動跟她聯係過。
諸葛小茹有種熱臉貼冷臉的感覺。
學校放寒假，趙韓冬兒飛回來，第二天就帶著她媽上門，說要接皮皮和豆豆回家住一段時間。
“媽媽！”龍鳳胎一下撲到趙韓冬兒身上，絲毫不認生。
“冬兒，球球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住這裏——”諸葛小茹想要挽留冬兒住下。
“不了阿姨。”冬兒淡淡的拒絕了。
“皮皮，豆豆，不要太姥姥了？”白龍珠皺著臉做出可憐相。
“不要！”
“家去！”
皮皮豆豆很幹脆的拒絕了。
小孩子的童言童語一下逗笑了大人。
諸葛小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孩子跟母親的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天生就親近，她一個做奶奶的當然比不上做媽媽的在他們兩個心中的地位。
皮皮豆豆走了，別墅裏一下顯得異常冷清。
難得二人世界，晚上殷俊帶諸葛小茹出去吃飯。
諸葛小茹心情沉重得抬不起手裏的刀叉。
殷俊幫她切好了牛排。
諸葛小茹沉重的歎一口氣，皮皮叫趙韓恩，豆豆叫趙韓惜兒，姓跟球球沒任何關係。
殷俊端起紅酒杯敬她。
“能不能——”諸葛小茹說不出口，能不能想辦法拿到皮皮和豆豆的撫養權，球球不在了，幾乎不可能爭得過孩子的生母。
殷俊握住她的手，一代管一代，第三代已經輪不到他們管了。
“我太貪心了。”諸葛小茹自嘲道。
手機響了，趙韓冬兒打來的，諸葛小茹急忙抽出手接電話，皮皮和豆豆哭著要奶奶，諸葛小茹快步走出餐廳，到外麵給他們輕哼童謠，哄他們睡覺。
“阿姨，他們睡了。”手機裏傳來冬兒的聲音。
“謝謝你。”諸葛小茹感謝道。
趙韓冬兒沉默不語。
“冬兒，你是不是每天都很想他們兩個？我讓你叔叔幫忙送你們一家出去，安排好你們以後的生活，好不好？”諸葛小茹一口氣問道，生怕自己反悔，生怕自己越來越貪心，生怕自己變成討人厭的奶奶。
“謝謝。”趙韓冬兒謝道。
後背一暖，殷俊走了出來擁住她。
“我答應冬兒了，把皮皮和豆豆還給她，以後我隻剩下你了。”諸葛小茹將頭埋進他胸口。
“就讓我們相依為命吧。”殷俊鬆了一口氣，他終於不再是可有可無的人了。
給孩子辦出國手續的時候，趙韓冬兒給皮皮和豆豆改了姓，讓他們姓殷。
出國前，殷家一家回老家，帶冬兒跟兩個孩子去球球的墓碑前。
看見殷瑞東的照片，趙韓冬兒傷心的哭了。
等她們離開，諸葛小茹摸著球球的照片，球球就是球球，獨一無二的，沒人能代替了他。
一陣微風吹過，輕拂著她的臉，像是在給她擦眼淚。
球球，是你嗎？
諸葛小茹閉上眼睛心中呢喃道。
離開墓園，殷俊牽著諸葛小茹的手在麵目全非的村子裏散步，村子被祁克弄得一點熟悉的痕跡都沒了，想要找回憶隻能在他們腦子裏找。
“操，坑爺爺啊。”殷俊忍不住輕聲罵道。
自從當上爺爺以後，他就喜歡給自己冠上爺爺的頭銜。
諸葛小茹噗一聲輕笑出來。
“笑什麼？”殷俊斜著眼睛瞥她。
“我想好了，打死都不離婚，這樣死了，你就隻能跟我葬到一起了。”她沾沾自喜道。
殷俊想象一下死後同穴的畫麵，也忍不住輕笑出來，那畫麵太美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