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仆仆的科利爾·拉伍策馬趕到首席軍團事務所已經是兩天後的晚上,交接夜班的守衛打著哈欠看著馬上的那位年輕獵手,擺了擺手:“沒證明,怎麼可能放你進去?”
科利爾不冷不熱地看了那守衛一眼:“那你叫彌賽亞出來吧。”
“你這人……彌賽亞大人哪裏有空搭理你?”
科利爾背著簡單的行囊,穿著麻布上衣,蹬著一雙帶著泥點的舊靴子,因為趕路顯得有些狼狽,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從村裏出來的農夫。
他自己倒是毫無察覺——本來他就不怎麼善於打扮,衣服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還簡樸到寒酸,又沒有那種撐的起任何裝扮的身材和長相,所以每次穿著便服出現,都能驚呆一片熟人:科利爾·拉伍怎麼變得這麼落魄了?
被兩次回絕,科利爾倒也沒生氣,不作為獵手的他脾氣溫和不少,他策馬繞至這堡壘的另一處,準備換一種方式進去。
繞了大半圈,科利爾發現一處好攀沿上去的地方,便翻身下馬,掏出布裏茨製作的繩索道具,煉金飛索靈巧地扒住牆壁邊緣,科利爾背著行囊輕鬆地爬了上去,貼近走道時他觀察著巡邏兵的動向,收斂氣息如同在林間狩獵一般,無聲無息地穿過夜風灌滿的走道,潛入了城堡內。
他搞不清楚裏麵複雜的構造,這座古老的堡壘內部滿是階梯,長廊和無數房間,穿越那些或是盤旋或是延展的樓梯,看著扶欄上精美的刻紋,讓科利爾有些暈眩。好在初代首席長官改建時把那些壁畫和地毯都撤走,換做熒光蛋白石作為路引,否則科利爾真的有可能在這裏麵被繞暈。
一個軍團的事務所搞的這麼複雜做什麼。
科利爾內心默默抱怨著,仔細聽著那些房門後傳來的聲響,大多數都是安靜的,偶爾也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大聲談笑的聲音,但都沒有彌賽亞的氣息。
或許他的感知力在這種地方失靈了,科利爾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最後停在了三樓的轉角處,前方不遠處傳來衛兵巡查時踏出的整齊腳步聲,而他似乎已經無處可藏,他轉身推開方才路過的房門,悄然地鑽了進去。
這肯定是他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之一。
房間內的光亮和濕氣讓科利爾恨不得立刻鑽地逃跑,這裏很顯然是一間洗浴室,而且,從這濃鬱的芬芳和溫暖的霧氣之中,大抵可能還是一名女士的。
他的靴子已經在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踏出了許多髒兮兮的腳印,極近處有撩起水花的聲響,似乎是浴室的使用者發出的動靜,科利爾本想奪門而出,但本能告訴他現在最好不要動。
“站那別動。”
果然,一個清越的女聲說道,不是彌賽亞的聲音。
洗浴室的濃密白霧似乎散去了一些,他可以看清眼前的身影了:最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柄短弓,通體晶瑩透亮,冰藍色的弓身帶著幽幽寒氣,似乎是由寒冰鍛造的,上麵正架著一枚同樣由寒冰凝結的箭矢,正對著自己的胸口。握著短弓的雙手相當好看,在右腕處帶著的銀色手環,上麵的煉金銘文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看來是一種特殊的煉金武器,能在注入能流後將水元素凝聚成冰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