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澤也學著森福特的動作,攤開了右掌,試圖凝聚火元素。上次測試時在體內澎湃著的能流,此刻竟已無影無蹤了,他隻能把握住極細微的那幾股能流,讓它們從體內彙集到掌心,途徑那枚指環時,那些細小的能流竟壯大了數倍,一下子就變得頗具實感起來。
“很好,就是這樣。”森福特仔細觀察著馮澤的魔力波動,在初學者中,能如此快地凝聚起能流的人已屬於個中翹楚,他很滿意馮澤的表現。
馮澤專注於把控能流,以免他們瞬間就消散在空氣中,這需要極高的專注力,沒過幾秒,他的額頭上就冒出了汗珠,他也無暇顧及這些,隻想著下一步把火元素都吸引而來。
“現在,你要想象你掌心的能流就是火元素的漩渦,這樣才能彙集到最純淨的火焰。”
按照指示,馮澤慢慢旋轉著掌心的能流,使之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火元素的漩渦——他感受著周圍的風,呼吸,林間的囈語和銀月的光輝,在那些流動的靜止的自然的力量中,放大自己的知覺,讓它們的觸須慢慢延伸至每一處角落,探測任何一丁點火元素的存在。
而他做到了,那些最為活躍跳脫的火元素,正順著牽引來到他的掌心。
先是竄起了一小點兒忽明忽暗的星火,然後,瞬間膨脹,燃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團——他的心髒也在這火團出現的同時加劇地猛烈跳動起來——他做到了!雖然隱約有預感,自己在這個世界會改寫以往的弱小,成為真正的強者,但當這一切真的接近了的時候,他還是不可抑止地興奮起來。
雖然下一秒,掌心的灼熱就讓他嗷嗷大叫地甩開了好不容易凝聚的小火球,讓它可憐兮兮地摔滅在地上,無辜地濺開幾點火花,然後徹底暗了下去。
“好燙啊!”馮澤甩甩自己的右手,就這月光攤開掌心,那上頭卻連紅都沒有紅。
森福特彈了彈這小家夥的腦袋瓜,儼然一副嚴師的姿態:“馮,你要相信魔法,你是駕馭它們的人,它們不會傷害到你的!如果連這一點灼燙感都忍受不了,那麼你的魔法生涯就可以就此打住了。”
任何魔法,隻要是帶有攻擊性質的,施放者多少都得忍耐著來自它的疼痛,當然不會造成傷害,但感覺還是會清晰地傳達過來,而被攻擊的對象,則自然是會受到更加劇烈的創傷。
這倒是馮澤沒有想過的問題,他還以為魔法就是念念咒語撒撒藥粉,再帥氣的彈指揮手間就能發動的呢。怎麼魔法師本人還要遭這種罪啊!
似乎看穿了馮澤的心思,森福特說道:“魔法要真是那麼輕鬆的事情,這個世界早就被魔法師轟炸成渣滓了。也不想想,別的職業需要付出那麼多努力才能做到的事情,憑什麼魔法師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達成?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做什麼,總是要付出點代價。”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馮澤一眼,他還不想告訴馮澤,實際上馮澤的天賦已足以抵消普通人十來年的艱辛付出了,而寓言詩中所說是真的話,馮澤日後將會做到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功績,他或許就是千年來,最強的那一個人。
馮澤也沒有察覺到森福特那個別有深意的眼神,隻是又默默地開始練習火球術,他以前在學校時,向來不是個勤奮的學生,大概是因為那些書本上的東西,他根本就毫無興趣。現在,他有機會學習魔法了,這確實讓他失去多年的好奇心和學習欲望砰然再現,一瞬間占據了他所有心神,一門心思地撲在了這上麵。
第二次的嚐試明顯更為成功,馮澤咬著牙忍耐著掌心的高溫,讓火球的大小又翻了一倍,並且在自己的控製下,順著預計的軌道射了出去——雖然堪堪打偏了一點,本是瞄準著森福特造出的土柱,卻差點擦過土柱飛進森林,好在森福特反應快,迅速造出一堵冰牆阻止了一場森林大火的發生。
越是頻繁的練習,讓一開始對那痛覺的忍無可忍都變得麻木起來,馮澤順順利利地完成了幾個基礎魔法的練習,終於在東方見白時才不依不舍地離開練習場地,在森福特的驅趕下滾上床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