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付菁蕪訕訕地收回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這人怎麼剛見麵就翻臉啊,脾氣確實是夠壞的。
“走!”陶至涼沒理會她,隻焦急地叫她走,如果不是全身是傷,他已經推她出去了。
“是不是怕她發現我們認識?”初見的興奮讓付菁蕪有點小激動,忍不住對他評頭論足起來,嘖嘖有聲。“長相還行,就是瘦得跟鬼似的,比穆子非那家夥清秀點,沒他高——”
“閉嘴!”焦急的陶至涼沒辦法了,忍住身體的痛,動手一把將她推了出去,然後用力關緊門。
他此時的臉色由無血的蒼白色轉變成慘青色,要不是長得比較秀氣,用“青麵獠牙”來形容他此時的表情還是蠻合適的。
被拒之門外的付菁蕪沒辦法了,隻得隔著門板小聲的說出來意:“陶至涼,你千方百計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她嗎?為什麼不能對她好一點?”
以頭抵住門板,陶至涼低聲回應:“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啊,這麼多年關心著她又不見她,現在見到了又讓她不開心,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快走。”
“行,我不為難你,不過……”付菁蕪想了想,決定把古小苗受到電話騷擾的事告訴他。
以往,他一直在暗中幫小苗解決麻煩,每次都能很快解決掉,這次應該也沒問題。
聽完付菁蕪的描述,陶至涼一如既往的交待她:“小苗的手機給我。”
“好!”
很快的,付菁蕪連哄帶騙地把古小苗的電話拿來了。
剛敲了一下門,陶至涼開門、取手機、關門,動作一氣嗬成,快得付菁蕪還沒來得及反應便重新麵對那扇已經關嚴的房門。
“這……人……”付菁蕪無法,隻好轉身回了家。
她還得想法子應付討要手機的古小苗呢,她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
陶至涼躺回床上的那一刻,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他的了,無一處不在叫囂,無一處不覺得痛,痛到麻木。
“那個女人就是麒兒的心上人?”一把優雅的女聲突兀地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在這日頭即將落山,天色將黑未黑之時,顯得吊詭嚇人,心也不自覺地跟著漏跳了一拍。
陶至涼沒有半點反應,隻是習慣性的閉上雙眼,讓身體舒適的平躺著,似乎對女人的出現早已見怪不怪。
“還好吧?”一隻纖白素淨的蘭花手伸過來,往他的額頭探過去,檢測著他比正常人要低得多,甚至是比她還要低的體溫,語帶幽怨。“體溫這麼低?”
陶至涼把頭微偏,讓女人搭出去的手落空,自然也躲開了她的關心。
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在空中漸漸形成,首先出現的是腳,小巧玲瓏的腳上穿著一雙月牙色的軟布繡花鞋,繡工精湛;接著是腿和腰,盈盈一握的腰身,穿著一件月牙色的絲質襦裙,再以一條相同布料的絲帶縛住。不用看臉,光看她站在那裏的身姿,已能猜到那張臉該是多麼的美麗。
果然,那張臉沒有令人失望,秀目黛眉,肌膚勝雪,長發飄飄,就這麼儀態萬千地站在屋內,衣衫無風而自動,仿若仙女降臨——中年版的仙女!
她已不再年輕,但保養得很好,站姿挺拔,不細看的話,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左右。
這個神秘出現的女人到底是誰?
女人向前一步,握住了他攤放在床沿的手掌,邊摩挲邊唔咽:“麒兒,你受苦了!”
陶至涼緩緩收回手放在胸前,眼睛未張開,神色也未見異常:“在下陶至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