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抵不住尤子方的熱情留宿,陶至涼和古小苗決定在尤府住一晚上,反正那客棧房間太臭了,他們早就想換一間客棧歇腳了,正好想什麼來什麼。
中午吃過飯後,他們坐在尤家花園的一個亭子裏休息,尤麗溪和尤燦彬在旁邊作陪。
作為主人,尤子方本來應該陪著他們的,無奈他的店裏臨時有事,賬房先生過來再三催促之下,才不得不和賬房先生離開了。
尤氏兄妹旁若無人的蹲在一邊玩泥巴捏小人,小聲說話大聲笑,或清脆或爽朗的笑聲讓人的心情也不自覺地放鬆下來。陶至涼和古小苗就坐在石凳子上,邊喝茶邊看著那對小兄妹玩耍,眼神中帶著他們也不自知的寵溺。
果然還是幸福快樂的孩子讓人開心啊。
看了一會兒,古小苗卻煞風景地用手肘捅捅她身邊的男人,悄聲問:“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嗯?”他握著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我聽著呢。”他早知道她會這麼問,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想通了。
“尤老板似乎很好客啊……”似乎太好客了點。
古小苗回想著尤子方之前的種種行為,怎麼想怎麼覺得他的表現太過熱情了,就算是為了表達謝意,也不用在請人回家吃飯之後,把家裏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吧?
當然了,她也是太過無聊了,才會想也不想的跟著他回來了,竟然比尤子方還要熱情。
算起來,錯還在她。
她會深刻反省三秒鍾,然後該幹嘛幹嘛。
“他說得太多。”陶至涼點頭,直接點出問題的所在。
嚴格說起來,他們和尤子方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算得上是陌生人了,不可能做到這麼推心置腹的,然後尤子方卻一股腦兒把尤府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毫無保留,悉數奉上。
如果尤子方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讀書人,那他這種行為勉強還能夠理解。但尤子方不是,他是個生意人,還是個做生意做得很不錯的生意人,見過的人、打過交道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可能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如此一來,尤子方這種表麵上熱情好客的行為就值得深思了,要麼他另有目的,要麼他有求於人,不管是哪個原因,為了等價交換,他必須先把底牌露出來給他們看,讓他們放心。
陶至涼想到的,古小苗也想到了,她望著尤麗溪因玩耍而紅撲撲粉嫩嫩的小臉,遲疑地說:“他沒有說出來的那部分,不會是和她有關吧?”
雖然尤子方在飯桌上用半是自豪半是無奈的口吻說著尤麗溪的趣事,特別是尤麗溪的那些奇遇記,遇到什麼人,碰到什麼事,得到什麼寶物,全部說得一清二楚,好像看起來毫無保留,但古小苗卻愈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尤子方其實保留了很多。
從尤子方的描述中得知,尤麗溪的運氣確實不錯,一般人能有這般好運,大概半夜裏作夢都會笑醒,就跟現代人從來沒有買過彩票,臨時起意花兩塊錢買了一張,結果卻中了五百萬一樣,天上掉的餡餅能直接把人砸暈,而尤麗溪,卻接二連三的被砸了,不能不說是運氣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