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至涼的態度讓老頭子非常不滿,他當即跳起來指著陶至涼,氣得整個身子都發抖了:“難道不應該嗎?”他不但氣得臉都紅了,就連那一撇可笑的胡子也跟著抖個不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做那快樂的事,你怎麼能忍得了?你怎麼能不發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罵到最後,老頭子竟然開始揪自己的頭發。
原本就梳得不是很整齊的銀白頭絲被老頭子一通揪拔,拔下的那幾根被抓在手裏,輕飄飄的,手一張開便落到了地上。
陶至涼看了,心情更好:“如果是真的,我或許會……”但問題是,那不是真的啊,他為什麼要生氣?
眼前這個身份未明的古怪老人看來很想看到他生氣憤怒的樣子,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生氣憤怒的那個,不是他。
老頭子瞪大了雙眼,傻傻地望著陶至涼,仿佛看到的是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等到他發現自己手中的那些白色斷發,眼睛瞪得溜圓,又是一陣哀嚎:“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邊罵,還邊在原地團團轉,忍不住手賤,又拔了幾根頭發下來。
於是,他哀嚎得更大聲了。
陶至涼看得有趣極了,沒有接老頭子的話,隻是默默地看著老頭,等後者把怒火都發泄出來再說。
一個盛怒中的人,是聽不進任何道理的。
這個老頭會出現在這個陣法裏,應該是很有些能力的,就算不是陣法的設置者,也是能自由出入陣法的人,他可不能隨便得罪這種人。
畢竟他不能在陣法耽擱太久,還要去找小苗呢。
想到古小苗,陶至涼不由得憂心忡忡,不知道她會看到什麼樣的幻像。
會不會……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了那件一直想要隱瞞的事情。
可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這樣。
陶至涼覺得頭有點痛了。
拔了一會頭發,又罵了一通話之後,老頭才平複心情,裝模作樣的重新坐在陶至涼麵前,擺出一副穩重的派頭,看著陶至涼:“你是怎麼看穿的?”
老頭,別裝了,再裝你也不像是個穩重的人。陶至涼忽然想到,如果古小苗在這裏,見到眼前這個老頭的作派,應該會對老頭嗤之以鼻吧?
他無聲地笑了,幾乎可以見到她皺著小鼻子的模樣,手又癢癢的,想捏捏她了。
“喂!”老頭對於陶至涼的無視表示很生氣,雙手撐地,身子探前,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試圖喚回他的神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不叫‘喂’。”陶至涼拒絕回答老頭的問題。
老頭一愣:“那你叫什麼?”
陶至涼不答反問:“你呢?”
“老頭子無名無姓,與你也不過一麵之緣,你就不要問了。”老頭笑得很奇怪,臉上的皺紋變成了一朵盛開的菊花,眼底裏有精光閃過。
“好吧。”陶至涼雖然疑惑,但並不想勉強他,他們的關係確實隻是一麵之緣,並不需要知道太多。“在下陶至涼。”
“桃子涼了。”老頭不耐煩地隨便招呼一下。“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看出了問題?”他對陶至涼能看出破綻這事好奇死了,如果陶至涼不肯告訴他實話,說不定他會直接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