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陶至涼的大手捂上她的雙眼,後悔沒有及時擋住她的視線,讓她看到這麼可怕的一幕,回去後不知道會不會產生心理陰影呢。
古小苗的確有些不適,但產生陰影倒不會,隻是乍然看見這一幕,短時間內接受不了,身子難以控製地輕輕顫抖著,鼻端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山風一吹,便散了。
她沒有勇氣拉下他的手,怕看到更多殘忍的一麵:“好了叫我。”
“好!”陶至涼的視線一直放在湛良的身上,眼神狠戾卻充滿沉思,似乎要確認一件事。
在湛良動手大開殺戒之後,其他人跑的跑,逃的逃。跑得慢的,不是與那些女人同一下場,就是斷手斷腳,倒在地上捂著傷口哀嚎不已。跑得快的,得以保住一條命,哪裏還敢多做停留,一眨眼便跑了個無影無蹤。
烏梟劍的劍身雖然通體瑩白,但在揮動的時候,依稀可見空氣中有更多的黑氣湧向它,將它包裹其中。那些黑氣一縷縷的被吸收進劍身之中,吸的黑氣越多,劍身越亮,最後竟比天上月光還要耀眼。每一次揮動,它都在漆黑的夜色中留下一道閃著銀光的軌跡,如同在墨色中作畫一般,似幻非幻,似真非真,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哪是劍身,哪是劍影。
血,從劍身滴下,落入草地,被大地吸收得一幹二淨。劍身,幹淨無暇,仿佛從未沾染任何汙穢之物,卻割取了無數的生命。
躲在暗處的古小苗雖然看不見,卻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隨著劍身的舞動,周圍的空氣一點點冷下去,即使離得老遠,也覺得寒意徹骨。原來這如同鬼片現場一般陰森森的感覺,不是她的錯覺,而是那柄劍所帶來的溫度變化。
這劍,不像是陽間之物,反而更像是陰間之物。它所帶著的森森陰氣,讓人不寒而栗,眨眼間便讓熱鬧和諧的集會變成了人間地獄,修羅戰場。
烏梟劍的劍氣一發,仙機便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烏梟劍的威力,劍身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無人生還。雖然忌憚烏梟劍的威名,但他不可能輕易認輸,當場祭出他的武器——一把金黃色的拂塵,與烏梟劍戰到了一起。
不知那拂塵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竟然能抵擋得住烏梟劍的攻擊,數次相撞互擊之下,沒有任何損傷,這讓湛良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湛良掩飾得很好,驚訝一閃而過,又恢複他的平靜無波。
隻是仙機的功力終究還是比不上湛良,幾次交手下來,心底便開始發虛,腳步浮亂,招式也接繼不上。一個不察,他露出了一個大破綻,把後背露了出來,湛良瞅準時機,舉劍便刺。
也算仙機反應快,在半空中硬是扭動腰身,腳步一錯,勉強躲開了烏梟劍的致使一擊。但他的肩膀卻空了出來,被湛良一掌擊中。這一掌用了十成功力,仙機承受不住,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十步開外的地方。
剛想從地上站起來,仙機卻覺得體內翻江倒海,有股內氣不受控製的到處亂跑,一動便全身痛苦不堪,一絲腥甜湧上喉嚨,從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