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麼”把向白鷹副局長用腳一下子給踹進了山裂縫兒裏,半天沒搭理他,自己又摸出了一根香煙來,慢悠悠地點上,把頭枕在那隻把向白鷹勾引到山上來的黑皮箱子上,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南國山嶺那厚厚的草地上,任憑他向副局長怎麼去嚷嚷,也不理他。這是司馬文騫教給他的一記新招兒,說這是叫做“心理折磨”,司馬文騫告訴“老麼”,說讓“老麼”先別著急,不理他,先憋上他兩三個鍾頭,等到他向白鷹自己心裏頭憋不住了,心理上便會崩潰,而等到他向白鷹心理上崩潰了,他自己便會主動地給“老麼”錢,並且,會主動地告訴“老麼”,怎麼個給錢法、給多少錢,司馬文騫告訴“老麼”,這個向副局長的小命值一百萬,不到這個數讓“老麼”別輕易地饒了他!“老麼”多少還有點不那麼相信,他覺得這麼財迷的官你不跟他要,他還能自己痛痛快快地往外來拿錢?司馬文騫告訴“老麼”,“痛快、痛快”,一“痛”這錢就來得“快”了!說你讓他自己報數,他自己報得錢數要是不到一百萬,你就痛痛快快地去折騰他,你這邊要是折騰得越是痛快,那他那邊的錢數上漲得也就痛快!司馬文騫告訴“老麼”,說他估計折騰不了太久,這個貪官汙吏所報上來的錢數離一百萬就差不多了!司馬文騫告誡“老麼”,得沉得住氣,說貪官沒一個不怕死的!死了他弄得那些個髒錢給誰花去呀?因此,“老麼”打算按照司馬文騫吩咐他的話去試一試,看看這個向副局長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老麼”躺在草地上,一邊聽著他向白鷹在山裂縫兒子裏麵嗷嗷嗷地叫喚,一邊舒舒服服地把手指頭上夾著的那根香煙抽得隻剩下了一個煙頭,便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一伸手,愣是把手裏捏著的帶著火的煙頭給捅進向白鷹的一個鼻子窟窿兒裏邊去了!燙得向副局長又是一陣殺豬似的嗷嗷亂叫。按照司馬文騫的告誡,“老麼”還真的沒有去搭理他,這個小壞蛋覺得折磨當官的人,跟去欺負上等女人柯玉惜一樣,很過癮、也很解饞,心裏麵躍然升起一種人上人的良好感覺,有一種翻身農奴做主人的優越感,一種窮人騎在了富人脖子上麵拉屎的快感,他覺得從來都是別人對著他吆三喝四的日子結束了!僅僅從這一點出發,他“老麼”也從心眼裏邊感激司馬文騫!他覺得是司馬文騫給了他“老麼”一種揚眉吐氣的新生活。如果說,上次敲詐秦弘揚後,當司馬文騫按照事先約定的比例給他分了十萬塊錢時,“老麼”已經將說一句話頂一句話的司馬文騫認作了“老大”的話,那麼,此刻當他把帶火的煙頭捅進向副局長的鼻子窟窿兒的那一瞬間,他“老麼”已經從心裏把司馬文騫認作了大哥,他從此不會再跟司馬文騫去計較任何事情,隻要司馬文騫說上一句話,他“老麼”刀山火海絕不會去推辭!
思想當中,“老麼”把第二根香煙也抽得剩了一個頭,他一轉身,伸出手指又把這個煙頭給向副局長的那邊的鼻子窟窿兒裏捅了進去,山裂縫兒子裏麵再一次傳出殺豬的聲音。果然,副局長大人挺不住了,嘴裏含混不清地扔出了五萬塊錢!
“老麼”一下子樂出了聲來!心裏說這個司馬文騫還真的是神了,倆煙愣是捅出來五萬塊錢來!真的是“痛快”!他一聲不出,人先坐起來,打開黑皮箱子的蓋,拿出了那把老虎鉗子,扒拉兒下向副局長的皮鞋來,不脫他那雙比人家腳上的鞋還要貴得多的名牌襪子,便拿著老虎鉗子去使足了勁地夾向副局長的小腳趾頭,把這個向白鷹給痛得哇直哭,那剛剛喝完了“老麼”熱尿的嘴裏吐出來的錢數一下子便漲到了十萬!“老麼”大聲地狂笑了起來,口中一個勁地高呼著“痛快、痛快!真痛快!”
一邊喊叫,“老麼”一邊又扒了向白鷹的高級褲子,他把向白鷹的光臀給擱在山裂縫兒子的土地上,把兩條褲子腿拽著向副局長的小腿肚子捆到了向白鷹的小細脖子上,讓這個倒楣透頂的大局長像個不倒翁似的腳和腦袋瓜兒兩頭不沾地,然後,從黑皮箱子裏邊取出了那一瓶司馬文騫買來的蜂蜜,“老麼”自己先喝了一口,嘿!那蜂蜜還真挺甜!“老麼”一邊巴嗒著嘴,一邊把瓶裏的蜂蜜一滴一滴地朝著向白鷹的老二上倒去,那個姓向的一看自己的老二上麵涼冰冰、粘糊糊的,不知讓“老麼”給倒了什麼?急得一個大噴嚏愣是把鼻子窟窿兒裏邊的兩個香煙頭給打出來了!他恐怖極了地一個勁地央求“老麼”,讓“老麼”跟自己說明白了他這是到底打算去幹點什麼?究竟打算跟他要多少錢?
“老麼”說,別著急,我給你的老二上邊抹了點上好的蜂蜜,這玩意兒壯陽,還招螞蟻!待會兒螞蟻就著蜂蜜把你的老二啃得破了皮兒,裏邊的兩個大肉丸子骨碌下來粘了土,你就知道該給多少錢了!把個向副局長嚇得號淘大哭,嘴裏邊趕緊地又吐出來了五萬塊!“老麼”說,你小子就在這五萬、五萬地慢慢漲價吧!爺爺先喝酒去了,等到明天早上,你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大官的蛋蛋兒讓螞蟻吃得不留神掉在地上見了土,你就知道自己的小命兒到底值幾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