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幾天，死者的身份便搞清楚了！死者名叫張媚妹，二十三歲整，四川籍人，是鵬海市至誠家政服務有限公司第一批培訓合格，持證上崗，派駐鵬海市委組織部人事處副處長陳林海家中，去擔任家庭服務員的合同製女工。
於是，鵬海市至誠家政服務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公司董事長司馬文騫，和張媚妹的雇主陳林海副處長夫婦，作為涉案嫌疑人，分別接受了警督莊西寧和警司張思國的司法調查。
調查司馬文騫的是張思國。張思國隱隱約約聽說過，這個據說是使用了數據化管理的現代化保姆公司，也隱隱約約聽說過司馬文騫這個文人出身的董事長。
“司馬先生！張媚妹是你們公司的人吧？”張思國對衣冠景然，頭發一絲不苟的司馬文騫，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他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直率、坦白、熱情、很具有感染力。
“對！沒錯！她是我們從四川農村招來的，是這第一批家庭服務員中綜合素質最好的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五天之前她偷了雇主三千塊錢跑了！哎！這可真的是自毀前途啊！”說活的時候，司馬文騫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這是他當記者時養成的習慣。他覺得視覺交流，比語言交流來得更加真實。
“跑了？不，不是跑了！而是死了！被人給奸殺了，還一絲不掛地把屍體扔進了大海！”張思國也喜歡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來進行提問。對方眼神中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或者躲閃，他都不會輕易地放過。在公安大學，張思國的心理學突出的好。
“死了？被人奸殺？”司馬文騫的眼睛裏沒有躲閃，而是睜得更大了，他的頭也一下子吃了一大驚地猛然之間伸了過來，使他自己離對麵坐著的張思國警官的距離，驟然一下縮短了許多。哎？怎麼會是死了？那個柯玉惜不是說把這個張媚妹發了幾萬塊錢給打發回農村去了嗎？司馬文騫全身的血一下子全衝到頭頂上去了！那從從容容地對視著對麵張思國警司的瞳孔也一刹那擴大了許多！他實實在在是驚訝不已，也實實在在是氣憤不已！這個柯玉惜膽子太大、心眼也太黑了！
“對！死了！三天前我們在海邊發現了她的屍體！”張思國警官鄭重地說。
“哎！你既然來了！那她自然是真的死了！你看，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司馬文騫浩然長歎了一聲，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非常難過地點起了一支香煙，心裏萬分惱恨著柯玉惜，決定跟柯玉惜狠狠地吵上一架！
“盡可能詳細地介紹一下她的情況！”張思國警官禮貌地說。
“實在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可介紹的，一個農村姑娘，人長得蠻漂亮，心眼反應快，嘴甜！比起其他的鄉下女孩兒來，人明顯要機靈兒一些，膽子也比較大！我親自給她們講過課，就數她敢於不懂就提問、學習上主動！”司馬文騫仍然看著張思國警官的眼睛，隻是在自己的眼神中，增添了一絲明確不過的同情和悲哀。
張思國覺得司馬文騫的反應正常之至，瞳孔在一瞬間驟然放大的事除了貓，人不是真的是有驚可吃了便可以沒事硬裝出來的！還有，那一臉突然之間鋪滿臉頰的悲哀表情也不是硬畫出來的！而且你問，人家揀自己知道的說。而人家自己不去問，不打聽、不洗刷、不忙著把自己先弄幹淨！典型一位正派知識分子的樣兒。
於是，在請司馬文騫履行了必要的法律手續之後，拿了與張媚妹有關的幾份表格。張思國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