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霸氣王妃休君王(2 / 3)

白微月香肩半露,斜躺在床榻上,嘴角染著血漬,眼角潮紅一片,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著。

慕容燁皺了皺眉頭,他方才都做了什麼?

“對不起。”

慕容燁啞聲開口,白微月連忙將他推開,一邊扯著淩亂的衣服,一邊往外跑。慌亂之中還帶翻了方才自己坐過的那張矮凳,然後很是狼狽地在慕容燁麵前摔了個狗吃屎。

“白白。”

慕容燁連忙起身去扶,白微月卻像是受到了更大的驚嚇一般,慌忙避開:“別碰我。”

慕容燁的手堪堪擦過白微月的衣紗,眸中滿是懊惱痛苦之色。隻是白微月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慕容燁的痛苦。按著突突狂跳的胸口,連摔帶爬地出了慕容燁的房間。

白微月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連連灌了三四杯水才緩過勁來。

娘的,美男計啊!還好沒上當!慕容燁這招太狠了些!

白微月啊白微月,你鬥不過他的,敬而遠之,敬而遠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

折騰了一夜,這天都亮了,白微月還在掙紮來掙紮去,一想到方才在慕容燁房間裏發生事情,就難以入眠。

到了中午,白微月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門窗緊閉不算,還將桌椅板凳全部抵在了門後,本來還想在大門前貼上:“老娘閉關,慕容燁與狗禁止入內。”但是委實有些不雅,於是她便改成了:“本宮參禪,皇子與犬莫擅入。”

白微月這一覺睡到了晚上,是被餓醒的。委實沒有力氣再去搬那些桌椅,於是便將左側的窗戶當成了暫時的出口。

她餓得有些前胸貼後背,翻窗戶的時候一不留神摔了下去。這一摔她倒是不要緊,可嚇壞了在屋外守了一天的宮女太監。

白微月揉著屁股,看著這一大群人整齊劃一地在她麵前跪下。他腦袋裏隻冒出兩個字。

背啊!

居然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了。

就在白微月以為這人數已經很客觀的時候,又進來一群人,讓她覺得自己的臉丟得更大了些。

“三皇子妃,皇上駕崩了,我們是來請三皇子妃前往青龍殿的。”

白微月一怔,正想起身,一屁股又栽了下去,阿晶連忙上前來扶白微月。

“娘娘,你沒事吧。”

白微月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三皇子可在府中?”

“三皇子一早就去青龍殿看望陛下了,此刻定是在青龍殿候著呢。”

白微月臉色更加白了些,慕容燁,你這是弑君謀反!弑君謀反!

白微月將手搭在阿晶的肩頭,艱難地站起身來。

“阿晶,隨我……不,是隨本宮去青龍殿。”

“是。”

既然已經發生,那麼就再也沒有退路。

白微月趕到的時候,青龍殿外已經跪了不少宮人朝臣還有宮妃。

跪在最前的是四位皇子,那位一心求佛問道的二皇子,上次雖然著這僧服,但是依舊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現在的他居然已經是光禿禿的大腦門了,這大晚上的,白微月一下子就被他的後腦勺吸引了注意力。於是很快也就發現了跪在他身側的慕容燁。

見白微月向他望來,他倒是有了些許反應,眸色深沉地望著她。白微月隻覺得臉上一熱,連忙低下頭去。慕容燁眸中微動,快速地閃過一絲痛色,盯著安安分分跪著的白微月看了許久才移開視線。

“先皇遺詔!”

皇帝身邊的公公尖著嗓子嚷道,使得下麵跪著的人頭更加低了些,白微月也在阿晶的再三提醒下,不再盯著那二皇子光禿禿的腦袋瓜發愣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建立儲嗣,崇嚴國本……谘爾皇三皇子慕容燁……”

白微月猛地抬頭,又被阿晶按了下去,白微月隻能在袖中緊張地摳手指。

“……是用冊爾為皇太子,既立儲大典將於三日之後於太廟舉行!著後宮眾妃、皇子、公主、郡主、各級官員、一眾百姓。蒞臨觀典!”

遺詔宣讀完畢後,沉默了片刻,慕容燁便起身領旨謝恩。沒想到這慕容銘當真將這個江山,還給了他。

“臣參見新君。”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一片沉寂後,太後由皇後扶著也跪了下來。

“參見新君。”的聲音便開始排山倒海似的襲來,白微月在一片歡呼中抬頭望向慕容燁,卻沒想到他還望著自己,這一回她倒是沒有避閃,直勾勾地望著他,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無限的困惑。

慕容燁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那樣胸有成竹,一切了然於心的慕容燁是迷人而又可怖的。隻要他想得到的,終歸是要千般算計萬般苛求的,自己是不是也包括在內?

他一次次地舍命相救,百般溫存,一點一點地擊潰她的心防。究竟是深情相待,還是別有用心?

白微月這才覺得她看到的慕容燁不過是冰山一角,一場陰謀他可以細心鋪就十多年,那是多麼深的城府和忍耐力,白微月突然開始害怕這樣的慕容燁。

慕容燁的登基大典,白微月稱病沒有參加。帝王,多麼危險的兩個字,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慕容燁也由著她對自己閉門不見。

登機大典快要結束的時候,白微月慵懶地從床上起來,侍女阿晶連忙上前伺候。

“娘娘,你說皇上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賜給你封號?”

白微月刻意忽視慕容燁,而慕容燁似乎也就當她不存在。雖然登基大典今日才舉行,但是這慕容燁早就是實質上的皇帝了。

所以這皇後早就封為了太後,而這太後也早就是太皇太後了,幾個皇子也都封了王。而她白微月身為慕容燁的正妻不但沒有被封為皇後,甚至是最低階的封號都沒有,隻是打發了她住在了翠軒閣。

翠軒閣是一個偏僻而又清幽的地方,還栽滿了桂花,一院的清香讓她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白微月覺得這裏環境甚好,而阿晶卻覺得猶如冷宮,經常抽著鼻子為白微月鳴不平。

又過了幾日,阿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紅著眼衝書案前的白微月道:“皇……皇上他……他封後了。”

“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封的是別人吧。哪家閨女?”

“太醫令之女,張楚楚。”

張楚楚?聽著就是個可人兒的名字。白微月嗯了一聲,手下的筆一頓,染黑了宣紙上的兩行字。她歎了口氣,換了張新紙,提筆蘸墨,落筆時依舊是行雲流水之姿。

“娘娘啊,您怎麼還能坐得住,皇上怕是想不起您來了。您好歹是白將軍的女兒,她一個五品官的女兒居然可以當皇後,論樣貌論家世她哪裏比得上您。”

白微月搖了搖頭,不甚在意地道:“論名聲,我真的不適合那個位置。”

阿晶被白微月一噎,名聲這東西,無論是宮中還是坊間,這白微月還真沒有這東西。

“可是,可是當初皇上對您如何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麼也不該是這番光景啊?”

白微月擱下紙筆,對著未幹的墨跡吹了吹。

“阿晶,皇上現在在哪兒呢?”

阿晶眼眸一亮,覺得白微月終於開始上道了,激動地抹了把眼淚,認真道:“現在應該在政務殿,與大臣商討完政事之後一般會去禦書房,但是今日應該會去朱雀殿。”

白微月皺了皺眉頭:“皇後的寢宮?那個張楚楚這麼快就進宮了?”

阿晶點了點頭,很是憂傷地望著白微月,隻見白微月又將手中的紙攤開,提起筆又加了一條。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阿晶眉頭一皺,大著膽子又瞄了一眼,看到了兩個大字,差點驚得她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這白微月居然敢給皇上寫休書,真是大開眼界。

白微月拿著休書決定去朱雀殿尋一尋慕容燁,阿晶勸阻無效後,隻得哭喪著一張臉往朱雀殿行去。

兩人這還沒進到朱雀殿內就聽見一陣琴聲傳出,低柔婉轉,又悠揚非常。白微月第一次聽見有人的琴音居然能勝得過孟雲,她止步聽了一會兒後,便有些邁不動步子了。新婚妻子,又是直接封後,為什麼琴音卻會如此之悲。

直到琴音斷,她才回過神來。

“白白。”

白微月一怔,僵著身子回過頭去,慕容燁身著明黃色的龍袍,貴氣逼人,不怒自威。他劍眉微微一蹙,幾步踱到她的跟前。

“為何落淚?”

白微月一愣,慌忙抬手去拭,這才發現自己在那琴音中不自覺落了淚,此刻定是滿臉水澤,滑稽非常。

慕容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冰涼的指尖帶著冰涼的溫度卻讓白微月覺得自己的手腕被灼傷了一般,白微月的手微微一顫,連忙抽出,然後“咚”的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