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萸是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單子,神色從容般看著趙大夫道:“趙大夫,你無須將我當東家看,你我都是大夫,不分長短。孩子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你也無須拘謹,若是讓孩子們感覺到不自然就不好了。”
趙大夫心下可是忐忑,他哪敢啊,這葉大夫可是京兆尹程大人的前夫人,小公子可是程大人的孩子,他怎麼敢高攀哦。但是這同在一個屋簷下,總不能讓自己的妻兒都躲著吧。“嗬嗬,葉大夫這般說,那我也就放心了。”
“嗯,我看另千金跟宸兒也一般年紀,宸兒以往都是一個人,若是能跟孩子們一起,對他也好的。”葉桑萸說道,這也是她同意葉宸來醫館的緣由之一。
趙大夫是有些欣喜,便是樂嗬道:“明白了,我這便跟拙荊去說說,讓她多看這些孩子。”
看趙大夫這般殷勤模樣,葉桑萸是覺得怪怪的,這頭兩天也不見的如此啊!但她又不能去說破,便也隻能由得趙大夫去。葉桑萸是讓抓藥的夥計搬來梯子,自己是對著一格格的藥格細細對著藥材。
“什麼事都要你做,這醫館就沒有夥計了嗎?”就在葉桑萸細細對著藥材出入的時候,身後是傳來熟悉卻帶著不悅的話語,讓葉桑萸差點驚的從梯子上摔下來。是程玄錚那麼突然地出現讓葉桑萸有些不知所措。這穩住身形從梯子上下來,葉桑萸看著程玄錚問道:“今日造反,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便是不能來看看你了嗎?”今日的程玄錚是一身藏青色收腰便裝,身邊沒帶任何人。
葉桑萸沒有過多的表情,神色也是淡淡道:“這裏是醫館,若不是看病,就請回吧!”
“桑萸,我便是想看看宸兒,也不可以嗎?”程玄錚對於葉桑萸如此的冷淡疏離甚是心惱,更知道那沈白觴是日日都陪在她身邊,更讓他心裏癢癢。
“宸兒現在在午睡,你來的不是時候!”葉桑萸不由說道,這兩人的關係是有些古怪,她不怪程玄錚了,但便是也不願再跟程玄錚續舊緣了,而甚至是不願去麵對他,是怕過去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心境。
他能讓她愛上一次,那也定能再重新愛上,隻要她願意放下心防,讓他靠近。程玄錚苦惱的是,她那般的疏離,那般的小心翼翼戒備。“桑萸,看到你留下來,我真的很開心,若是有機會,我們一家三口不妨一起走走,宸兒自小沒有我在身邊,我心中甚是有愧的。”
她便是不要聽什麼一家三口,便是不要回顧過去的美好,葉桑萸抿著嘴,一時不說話,是程玄錚那放柔的話語讓她說不出狠絕的話來。
“桑萸很忙,隻怕也是沒有空暇那般隨意地四處走走!”沈白觴是實時般出現,自然走到葉桑萸身邊說道。
程玄錚的眼神是頓時犀利了幾分,便是這礙眼的沈白觴,竟然如此厚臉皮地黏著桑萸!程玄錚暗恨那寧國的人怎麼還不把這做太子地給拉回去。
這夾在程玄錚跟沈白觴中間,是讓葉桑萸有些尷尬,她有些下意識般拉開了與沈白觴的距離,隻看程玄錚站在醫館前也不好,便是說道:“有什麼事情進裏頭說吧,這樣不好!”她這濟世堂因為多方顯貴的道賀已經惹來隔壁幾家店的另眼相看了,這京兆尹站在門口總不好。
程玄錚也不多讓,便是堂而皇之地入內,沈白觴是暗下歎氣,桑萸便是心軟,他下次該是想著法子不讓兩人靠近才是。
“桑萸,醫館雖不大,但既然請了夥計,那就該有夥計的樣子,好歹也給我奉杯茶吧!”程玄錚看沈白觴一身夥計打扮,便是故意道。
“那是,有客原來,這自家的自然該給外人奉茶,還請程大人稍等。”沈白觴不親自動手,嘴上卻不示弱,隻回頭示意了夜影,便是心安理得般等著。
這是說他是客了,程玄錚心裏冷笑,還真是蹬鼻子上眼了。“桑萸,你說宸兒在午睡,那我便等宸兒睡醒好了,我這個做爹的鮮少陪他,今日就多陪陪他。”
沈白觴心裏一緊,不管宸兒多黏他,都無法改變程玄錚是宸兒生父的事實,父子天性,他真怕宸兒遲早會被程玄錚收買了。
“你們夠了!”葉桑萸素來溫柔,但也不是沒脾氣的,這般當著她的麵唇舌之爭有意思嗎?“你們若是來逞口舌之勇,那請出門尋個他處,這裏是醫館。”她是很苦惱了,夾在兩個人之間,對她來說是無形的折磨。
沈白觴便是笑了笑道:“這茶怎麼還沒上,我去看看!”
程玄錚冷哼一聲,隻也不好在人前放軟了口氣,對葉桑萸好言相勸,但也是打定主意不走了,要看看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