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錚醒來,是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樸素的房間內的,而如他所願的,葉桑萸是在他身邊照顧。“桑萸~”故作虛弱般的,程玄錚開口道。
葉桑萸是看著程玄錚那不好看的麵色,心下雖惱,卻也發作不得。“程玄錚,你這是自作自受!”雖是掛心程玄錚的傷勢,但葉桑萸還是開口說道。
“嗬,我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為你受傷,我毫無怨尤!”程玄錚卻是一副輕巧模樣。
“所幸你便無大礙,我已經讓人去京兆府傳信,你可以走了!”葉桑萸是惱的,他程玄錚輕薄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隻是更沈白觴逞凶鬥勇,那又算什麼?
程玄錚是適時拉住了葉桑萸,故意吃痛般輕哼,一手還捂著自己的胸口。“桑萸,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家團圓,為何你就不願再嚐試一下。”
葉桑萸是狠心甩開了程玄錚,冷著臉道:“程玄錚,這個事情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隻想跟宸兒兩個人。”
“桑萸,這般置氣的話你又要說幾遍,宸兒需要父親,你也需要丈夫,這世間不會再有比我更能愛護你們母子的人了。”程玄錚幾乎是有些苦口婆心般說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把葉桑萸綁回京兆府慢慢磨的。
“我不是置氣,程玄錚,你捫心自問,你真的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嗎?”葉桑萸看著程玄錚問道,“罷了,我也不想再說,還請你日後自重!”葉桑萸說完,便是離去,這與程玄錚的糾結便是像那打死結的繩子一樣,總是難以說通。
程玄錚想起身拉住葉桑萸,但這牽動還是扯到胸口的疼痛,隻能齜牙看著葉桑萸離去。
打開門,葉桑萸是看到那一大一小心虛的模樣,她一咬牙,冷了臉,關上門對上沈白觴有些緊張的神色。
“娘,我能去看看他嗎?”葉宸是指了指屋子裏頭。
葉桑萸一愣,看葉宸小臉上有些悶悶的神色,想著可是方才的情形嚇到了他?雖極力撇清跟程玄錚的關係,但終究是抹殺不了程玄錚跟葉宸的父子血緣,葉桑萸便是點了點頭,讓葉宸進屋去。
“桑萸,我……”沈白觴有些窘迫地想解釋,他是真的一時氣上心頭,更是心底的不安跟驚慌,看到程玄錚摟著葉桑萸的時候,他是害怕真的會失去爭取她的資格。
葉桑萸不想在房門口與沈白觴吵,便是走開了些,確定兩人的對話不會傳到屋內。“沈大哥,你平常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沒有看到沈白觴會因這麼一件小事而失控的。
“桑萸,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魯莽了,我不該動手。”就是因為動了手,讓程玄錚有了在桑萸麵前博同情的機會。
“沈大哥,你若是再這般,真的會讓我很為難。”葉桑萸皺著眉頭說道,沈白觴往日非衝動之人,便是因為涉及了她的事情,隻是,她不想要背負如此沉重的恩情。
沈白觴眼神誠懇,帶著歉意道:“桑萸,聰慧如你,自然知道我動手的緣由,我隻能說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他不會去編排程玄錚的不是,也不是說以後會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隻是,不會再像這次一樣,被程玄錚算計。
葉桑萸想說什麼,最後是又住了口,她真的有些累,在程玄錚跟沈白觴之間遊走,讓她很累。咬了下唇角,葉桑萸不再多言,便是從沈白觴身邊走過。
“桑萸,不要逃避,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隻沈白觴卻也是拉住了葉桑萸的手臂,用心說道。
“我……”葉桑萸神色是慌張糾結的,她甩開了沈白觴,是落荒而逃一般,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選擇。
在程玄錚屋內,一大小小兩個人是有些大眼瞪小眼。葉宸小臉糾結,很是弱弱般道:“你活該,欺負娘!”
程玄錚不有笑出聲來,看著葉宸道:“宸兒,我是你爹。”
“我沒有爹!”葉宸說道,隻是這心裏還真有些突突的跳。但是他這小小心裏其實是一直想要爹的,以前是一直將白爹爹但爹,但是娘說過白爹爹以後會有自己的夫人跟孩子,所以當不了真,而眼前這個人……葉宸看程玄錚的眼神都有些審視的,清澈透亮的雙眼裏是有些迷茫跟疑惑,娘說過這是他爹,但是娘不要這個爹,他到底該不該要呢?
程玄錚也不惱了,隻耐心道:“宸兒,我是你爹,這是事實,以前爹做錯了事,但是現在想改了,想要好好照顧你跟你娘,你難道不想有人照顧娘嗎?”
“白爹爹會照顧我娘,宸兒也會快快長大照顧娘。”葉宸一本正經說道。
又是那沈白觴,程玄錚心下是大大的不喜,但在孩子麵前,是著實的耐心。“可是,他終究不是你爹,以後,他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呢?”程玄錚說道,“宸兒,他再好也不是你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