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笙在院外等的心焦,這京兆尹的書房是進不得,之前邁進院子就被侍衛攔下,她不知道葉桑萸跟程玄錚在裏頭做什麼。看到葉宸離開的時候,是讓燕平一道跟了過去,說到底就是不放心這京兆府裏的任何人。她都想衝進院子去敲開書房的門了,但是被京兆府的侍衛有些虎視眈眈般盯著,讓她頭痛的很。
而書房內與程玄錚對峙的葉桑萸也是緊張,她是有些怕程玄錚做什麼的。
他能做什麼?眼睜睜看著葉桑萸帶著孩子跟沈白觴離開,不,他絕對做不到。“即便他給不了你名分,你也要跟他走?”程玄錚有些絕望般說道,他認識的葉桑萸,曾經對感情是勇敢的,這份認知讓他心下恐懼。
“是,我願守在沈大哥身邊,不管是什麼身份!”葉桑萸堅決道,沈白觴為她所作的一切,是讓她感受到一個人全心愛一個人是如何的。她不是沈白觴的誰,但是在她遇上危險,在宸兒不見,沈白觴是比誰都要著急,都要盡力。她在沈白觴身上是感受到被嗬護,被尊重被照顧的安心,在這一件件事情發生後,隻要能讓她跟沈白觴一起,遠離這些紛爭,她做什麼都願意的。
程玄錚是有些被傷到一樣的舉著握著葉桑萸手臂的手,盯著葉桑萸,很是氣惱般道:“桑萸,你明知道這就是在作踐自己,他是寧國太子,不管怎樣,你們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你的氣節,你的驕傲呢,你難道要我們的孩子被人看不起嗎?”
葉桑萸再一次掙開程玄錚道:“宸兒一向都是跟著我,若說被人看不起,他自幼沒有父親,若說被人看不起,也早就習慣了!”
葉桑萸的話是戳到了程玄錚的痛處,他是懊悔自己曾在葉桑萸母子的人生裏缺席了五年,但這五年他願意用一輩子去補償,難道這也是奢望了嗎?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了,那就恕民女告退。”葉桑萸說道,末了,又補了一句道:“以後,還請程大人自重,莫要再壞了桑萸名節!”說完,葉桑萸便是利落離去。
程玄錚是有些惱怒般攥緊了拳頭,他敗了嗎,是敗的一塌糊塗嗎?就這樣將桑萸拱手相讓,不,他似乎連讓的資格都沒有,桑萸根本不屬於他!不行,他一定要做什麼,讓桑萸留在京都,或者,直接讓沈白觴走!在程玄錚的腦海裏是頓時浮現了好幾個念頭,到最後是連發兵寧國的念頭都出來了。他隻知道,他不能放手!
葉桑萸是讓紅笙叫上宸兒,便是要離開,這個曾經最熟悉的地方,已經讓她沒有任何的留戀了,她與程玄錚,也希望不要再有糾葛了!她也終究明白,原來心裏被另一個人填滿的時候,才能真的忘記曾經所有的一切。
程玄錚沒有阻攔葉桑萸的離去,他知道,自己就算攔了,葉桑萸也不會改變心意,而且,外麵還有那沈白觴,他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娘,我們是不是以後再也不來了?”出了京兆府,葉宸開口問道。
“宸兒為什麼這麼說?”葉桑萸詫異問道。
“師父說的,說以後可能很難再像以前一樣教宸兒功夫了,要宸兒好好記得以前學的。”葉宸說的有些傷感。
葉桑萸攬過葉宸,心情低落道:“宸兒,等你長大了,你想來就來,想見誰就見誰。”葉桑萸知道自己現在是為孩子決定了,但是等孩子長大之後,她相信宸兒會懂的。
“哦!”葉宸很不開心般應了一聲,小臉愁苦。
馬車是停在京兆府外頭的,葉桑萸正把葉宸扶上馬車,卻是看到一輛驢車跌跌撞撞地在道上快速不穩地行來,那模樣是隨時都會撞到人一樣。
“葉大夫,你先上馬車,我護著!”紅笙立馬說道。
“好!”葉桑萸也是怕左右亂撞的驢車會傷到自己這邊。在葉桑萸上馬車之際,那驢車也是直奔而來,燕平見狀,是要將馬車拉開,而對麵趕驢的那人也是急著拉著繩子,口中還有些罵迭般念叨著畜生之類。
眼見著驢車就要撞上,那趕車的是猛拉著,硬是將驢拉開,但是卻也見著人是從驢車上摔落下來,那強驢更是撅著蹄子奔走了。
燕平跟紅笙是鬆了口氣,沈白觴是吩咐過,秋風閣的殺手柳陌風很可能已經到了趙國京都,這凡是陌生看著可疑的人都要注意。
“天殺的畜生,哎喲,痛死我了!”驢車車夫是抱著腿在葉桑萸的馬車前嚎叫,看情形是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