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程玄錚,是何等的風光,耳邊是響絕不斷的炮竹聲,這心情,葉桑萸是木然到已經絕望。她聽不見喜婆的祝福的話語,紅蓋頭一蓋,她便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是看不到也聽不到,身子麻木般被送上了花轎,也是麻木般地等待發生的一切。
京兆尹大婚,娶的還是原配,已經是京中奇聞了,這當朝皇上,皇宮貴族也都是出席了婚宴,以至於朝中大臣無不想親臨現場,即便人到不了了,賀禮也都是送上了,整個京兆府,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程玄錚是麵帶喜色的,這喜色是他多年來難得一見,在場的人看著都覺得讚歎不已。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能讓程玄錚這麵癱臉露出笑容來,這親成的實在是太好了。
建隆帝是身著便裝坐在主位的,看著臣子如此歡喜模樣,心下是大為感歎,這程玄錚一生算是栽在這個葉桑萸手上了,不過,最終能抱得美人歸,也算是好事一樁,但是,這大喜的日子,還把孩子放在宮中,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迎親的隊伍是近了,程玄錚的心情也是越發的歡暢了,雖然紅笙逃逸是個隱患,但是這一路上都有侍衛守護,也不怕出什麼事來。兩頂花轎,對他來說,看到的,隻有葉桑萸所在的花轎。
“真是稀奇啊,聽說是妻妾同門,這京兆尹果然是出手不凡啊!”賓客中,自然是有人對此景象大為驚訝,私下討論的。
“這當家主母是有多大的心胸,才能允許妾侍一道進門啊!”
諸如此類的議論是三三兩兩般想起,這妻妾同門,可真的是不曾見過的。
程玄錚無所謂,妾,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擺設而已,隻要這是桑萸想要的。那身著大紅嫁衣,蓋著蓋頭的桑萸出現的時候,程玄錚是眼前一亮的,即便看不到那張想念的臉,他也能猜到,此刻的桑萸定是嬌豔如花的。
至於隨即出現的林宛,他隻是眼神捎帶了一下便是不多看了。在喜婆的攙扶下,葉桑萸跟林宛都是進了喜堂。
程玄錚是同葉桑萸牽著紅綢的,至於林宛,是由喜婆參扶著跟在葉桑萸的後頭的,此景算是京中難得一見。對於林宛來說,她心裏是擠壓了難以訴說的矛盾之情,有委屈,有掙紮,卻隻能堅持下去,她知道,這樣的自己,一定是被人在議論的,即便成親,新郎都不會來牽她的手,可是,她畢竟走到這一步了!
“吉時到!”禮官高聲宣揚,“請新郎新娘拜堂!”
葉桑萸真的是木然的,感覺周遭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一樣,對於那一拜天地的高喊,她仿佛是沒有聽到,還是身邊的婉兒有些拉了她的手臂,自己是木然般的行禮。心裏是淒哀的,仿佛是一步一步走向深淵,萬劫不複一樣,她不會開心的,嫁給程玄錚,她怎麼都開心不了。心裏空落落,是進不了程玄錚的,可是,她沒有辦法。
“二拜高堂!”再一聲高喊,葉桑萸就是心一震一樣,麻木的心是起了恐慌,她真的是要萬劫不複了嗎?但是由不得她不理睬,身邊的婉兒是時刻提醒著她。
“夫妻對拜!”
程玄錚麵含著笑意,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成親了,但是世人有誰能如他一般慶幸,始終都是摯愛一人!